對于嚴娆而言,沈甯不是一個好母親。
因為自從離婚以後,沈甯就消失在了嚴娆的世界裡——即便他們相距不遠,甚至在同一個城市生活。
嚴娆成年後打聽到了母親的下落,悄悄地來到面館,可惜的是,沈甯并沒有認出她。
經過了十年,嚴娆的面容已經有了變化,沈甯認不出來也情有可原。
但嚴娆不這麼想,她固執地認為,沈甯不應該認不出自己的親生骨肉。
于是,沈甯并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而是和着眼淚吃完母親給自己煮的一碗面,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隻是她沒想到,那也是她最後一次看見母親。
薩音看得出嚴娆對母親沈甯的感情非常複雜——濡慕夾雜着憤怒和怨恨,或許還有一絲懊悔遺憾。
不過,回歸理性的層面,由于分别的時間太長,即便嚴娆做為死者的親生女兒,也根本不了解沈甯生前的情況,幾乎提供不了有用的線索。
于是,薩音不禁問道:“你為什麼今天突然來面館?”
對于這個問題,嚴娆沒有什麼可隐瞞的,“是保險公司的調查員主動聯系了我,他們懷疑我母親的死亡并非意外。我雖然和母親的感情一般,但我可以接受她正常死亡,而不是被人害死。所以,我想來面館找找線索。”
嚴娆的做法倒是可以理解,誰也不能接受自己的親人不明不白地死去。
薩音繼續問道:“你六年前參加你母親的葬禮了嗎?”
嚴娆愣了一下,“沒有。”
當初她母親去世後,是她父親先接到的通知。然後父親問她要不要去參加葬禮,嚴娆拒絕了。
嚴娆覺得自己已經被母親遺忘和抛棄,所以她也沒必要去參加她的葬禮。
“那你知道你母親的葬禮是由誰主持的嗎?”
“不知道,”嚴娆不明白薩音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這個很重要嗎?”
“沒什麼,随便問問。”
在嚴娆走後,薩音他們回警局。
路上,江苑忍不住問道:“音姐,你為什麼要問嚴娆是誰給她母親舉辦的葬禮?”
“因為法醫出具報告的時間和葬禮的時間在同一天。”
也就是說,法醫這邊剛給出結論,那邊就拉去火化了。
如此快的處理速度,讓薩音覺得非常奇怪。
……
把最後一張明信片簽完,蘇渺渺打包好,叫了個跑腿送到編輯賀雅手中,然後便癱在了沙發上。
蘇渺渺翻着肚皮,四肢爪爪朝着天,覺得自己為了賺錢真是太敬業了。
當然,以蘇渺渺的技術,她如果想賺些“快錢”的話,有的是辦法。
不過蘇渺渺一直堅信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無數黑客前輩的下場告訴她,有些原則的事情絕對不能碰。
“看來我就是個勞碌命,”蘇渺渺歎氣,活動了下僵硬的右爪,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還沒做。
在三花嶼那會兒,她和薩音說,以後說不定有機會繼續查墜崖案。結果回來就被她忘在了腦後……
想到這裡,蘇渺渺又滿血複活,一骨碌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變回人形打開了電腦。
蘇渺渺決定從死者譚輝開始查起。
要想了解一個人,最好從他的經濟情況入手。
這一查,還真讓蘇渺渺發現了端倪。
譚輝竟然與十幾家公司有關聯,有的他擔任法人,有的則是高管。
隻是這些公司一看就是空殼公司,沒有開展過任何業務。
而他的妻子鮑怡,名下雖然沒有公司,但卻有許多房産。其中,價值最高的是一棟别墅,市場估值在千萬左右。
蘇渺渺又調取了鮑怡的消費記錄,發現鮑怡每個月花銷驚人,經常是各大珠寶行和奢侈品店的常客。
她為什麼會這麼有錢?
譚輝的那些空殼公司可支撐不了她如此奢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