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音正式向鮑怡提問,“鮑小姐,你和你丈夫譚輝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同事,在同一家公司任職。日久生情,然後就在一起了。”
“你和丈夫去三花嶼旅遊的目的是什麼?”
“度蜜月。”
“為什麼度蜜月還要帶上朋友?”
“我們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他們也想去三花嶼旅遊,于是就一起了,”鮑怡挑眉看向薩音,“這有什麼問題?薩小姐沒有關系這麼好的朋友?”
“确實沒有,”薩音不理會鮑怡的挑釁,繼續問道:“我看之前的資料上寫着,你和丈夫譚輝僅認識一個月就登記結婚了?”
“沒錯,我們一見如故,非常契合,所以果斷選擇了登記結婚。”
“你與丈夫譚輝舉辦過婚禮嗎?雙方父母見過面嗎?”
“這個和保險理賠有什麼關系?”鮑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抱臂,身體後靠,下巴微微擡起,這是一個很明顯的防禦性動作。
薩音不動聲色地将鮑怡的神态收入眼底,淡然道:“隻是想了解一下您和您丈夫的感情狀況。”
鮑怡加重語氣,“我們當然非常恩愛,感情很好,不存在任何問題。”
若不是薩音親眼看過鮑怡與譚輝相處的模式,或許還會信了她的鬼話。
“在你丈夫已經受傷的情況下,為什麼不及時将他送去醫治,而是要在山頂拍照?”
面對薩音的質疑,鮑怡不疾不徐地反駁道:“當時我丈夫雖然受傷了,但是傷得根本不重。我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爬到山頂了,總得拍照留念吧?至于墜崖,我已經強調很多次了,那隻是個意外,我也沒辦法控制的。”
薩音看着鮑怡滿不在乎的模樣,很難将她和新婚喪偶的妻子聯系起來。
對于譚輝的死,她似乎一點也不悲傷。
這一點倒是和薩音在三花嶼上看到的一緻。
“你見過譚輝的父母嗎?”
“沒見過。譚輝和他父母關系不好,他結婚也不想讓家裡人知道,所以沒必要見面。”
“我看到保險合同上譚輝和你的住址寫的都是一家民宿?”
“對,那是我表哥開的民宿。我和我丈夫幫忙一起打理,平時也住在那裡。”
“你名下有多處房産,為什麼要住在你表哥的民宿?”
但鮑怡卻突然變得警惕起來,“這也是你們保險理賠必須要調查的?”
“當然,”薩音目光坦蕩,“我們需要從财務、負債情況去核查客戶的投保動機。從你投保,到你丈夫出現意外還不到一個月,這并不是常見的情況。”
鮑怡卻仿佛被激怒了,騰地站了起來,“你是在質疑我故意騙保?”
“鮑小姐,請冷靜一點。”
薩音直直地看向鮑怡,沉聲道:“我說過,隻有您配合我們,才能盡快拿到保險金。”
鮑怡冷哼一聲,又坐了下來,“無論你們調查結果如何,必須在30天内給我一個結論。否則,我就去銀保監會告你們!”
一旁的潘越忍不住道:“鮑小姐,如果我們認為您的投保動機有問題,是可以拒絕賠付的。”
“拒絕也得有合理的理由吧?”鮑怡怒氣又升了起來,“我一切都是按照合同來的,你憑什麼說我有問題?”
按照合同來?
這句話讓薩音回憶起了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