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兩輩子都沒敢把顧别枝弄到這種地步!
系統哭嚎:【我被屏蔽了什麼都做不了!被放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宋忱流着冷汗強詞奪理:【這都是小情侶之前的情趣!更何況我昨天根本就意識不清,走到如今的局面,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錯嗎!】
她手指顫抖着想解開顧别枝手腕處的桎梏,但打結處已經成了結實的死結,摳了半天都沒能解開。
“用剪刀剪開吧。”
顧别枝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嗓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宋忱動作一僵,收回了手,語氣讷讷:“姐姐……”
顧别枝現在有點難受,紅腫的唇瓣說話都會痛,喉嚨嘶啞,手腕處火辣辣的,肌肉過度疲勞般酸痛無力,身上更是有些黏糊糊的。
但最讓她羞憤的還是現在的姿勢。
“找一下剪刀,”顧别枝耳根處紅了一片,含糊不清地帶過:“把,把它剪開。”
“姐姐先答應我不生氣,”宋忱頓了一下,又改口道:“可以生氣,但是不能不理我。”
顧别枝又想起來昨天晚上宋忱的話,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隻吐出來一個幹巴巴的“好”。
得到這個回答宋忱似乎終于放心,下床找了一圈又空着手回來,支支吾吾道:“這裡沒有剪刀,我,我是去借一借還是試試能不能咬開?”
顧别枝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閉上眼從喉嚨裡憋出兩個字:“……試試。”
那死結打的緊,又穿過壁燈挂着,宋忱挨得近,咬開那死結的過程中,唇瓣難免會碰到顧别枝手腕。
顧别枝忍不住攥緊手指,片刻後終于感到手腕一松。
被綁了一夜的手腕處留下腫起的紅痕,在皓白的腕子上愈發顯眼,傷口有些破皮,又痛又癢。
顧别枝忍下,撈起一件襯衣在被子裡穿上,扣好扣子,扶着床緩緩坐直。
雙腿酸軟腰肢無力,感受着身下空蕩蕩的觸感,顧别枝的目光搜尋着,最後落在地上某處,陷入沉默。
宋忱的目光順着看過去,又很快收回,有些心虛地開口:“我這裡有一次性的……新的,我去給你拿!”
顧别枝揉了揉太陽穴,叫住宋忱:“我先去洗個澡。”
宋忱立即道:“我幫你。”
“不用了。”宋忱的目光幾乎瞬間變得失落,顧别枝頓了頓,無奈開口:“我沒衣服穿了,幫我找兩件你的衣服吧。”
宋忱立即應了一聲。
顧别枝進了浴室打開淋浴,放熱水時忍不住扶住洗手台,支撐身體。
熱氣萦繞浴室,鏡面上也漸漸起了層霧,顧别枝伸手抹掉水霧,看見身上交錯的吻痕。
那些深淺不一的暧昧吻痕顔色鮮豔,伸手按上去時卻隻剩下輕微的癢意。
除了脖側上的那個顯眼牙印。
她伸手捂住牙印,卻又露出了手腕上的紅腫勒痕,不由心中喟歎。
一把年紀了,第一次居然還能搞成這麼慘烈的樣子。
顧别枝洗完澡又磨叽半天,吹完頭發才穿着浴袍出去。桌子上已經擺好早餐,宋忱給她準備的衣服整整齊齊擺在床上。
宋忱剛剛跟系統經曆過一番論戰,好不容易哄騙過去,現下正抱着膝蓋蹲在床邊,手裡捏着管藥膏,聽見開門聲回頭看她,語氣可憐巴巴:“我給你上一下藥好不好?”
顧别枝走過去坐在床上,宋忱小心翼翼給她手腕上藥,心裡盤算着說什麼才不會讓顧别枝生氣,頭頂卻忽然落下隻帶着熱氣的手,繼而是顧别枝嗓音沙啞的詢問:
“頭疼不疼?”
宋忱擡頭看她,沒想到顧别枝會這樣問。
顧别枝手指貼在宋忱太陽穴上,學着宋忱那次給她按摩時的樣子,輕輕揉着:“昨天喝了那麼多酒,頭疼不疼?”
“疼也是我應該的,”宋忱唇瓣輕抿,将額頭抵在顧别枝膝上,悶聲道歉:“姐姐,對不起。”
這聲道歉,作秀裡也摻了五分真心。
顧别枝又想到昨天宋忱哭着說過的話,她不知道宋忱為什麼會那樣覺得,但想來是她沒能給宋忱安全感,沒有認真表達過自己的心意。
她總覺得喜歡太淺薄拿不出來,愛太沉重不能輕言,卻忘了什麼都不說更會讓人忐忑不安。
“不怪你,”顧别枝對着清醒的宋忱,聲音越來越小:“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喜歡。”
像是聽見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宋忱身形倏然僵住,額頭抵在顧别枝膝上,半天不能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緩緩擡頭,卻仍舊不敢與顧别枝對視,而是小心翼翼握住她手掌湊近手腕,輕輕吹了口氣。
“可是我沒做好,我弄疼你了。”
一滴淚滾落進顧别枝掌心,燙的她指尖連着心尖,都輕輕一顫。
顧别枝唇瓣張張合合,說了句有點違心,卻又不怎麼違心的話:
“疼也……喜歡的。”
因為是宋忱。
所以……疼也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