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眼見形勢對自己不利，對方的經紀人立刻試圖大事化小，“肯定沒有這麼回事，可能是我們沒有注意到練習室的登記，都是誤會，我正好要去找您商量個事，咱換個地方說話？”

“商量？你還能商量什麼？”要是以前的話方弗夭也就順勢這麼算了，但是現在傅清正盯着自己呢，她隻能拿出個态度來，心裡有了數，“不就是商量怎麼給他平事嗎？你這個經紀人怎麼當的？連藝人的私生活都看不好！鬧出這麼大的醜聞讓公司給他兜底？用不着商量了，發聲明道歉退圈吧，還能有最後一分體面。”

“方總，不能這樣啊，這件事情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目前一直在壓着，隻要……”那個經紀人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方弗夭輕飄飄一句話，這個藝人這輩子可就完了。

“什麼轉圜的餘地？一點反省的心都沒有，這個關頭還敢在公司裡作威作福，他下次隻會捅出更大的簍子，”方弗夭看了一眼在旁邊企圖開口的那個藝人，低聲在他的經紀人耳邊提醒，“你要學會算賬，光用來保他花的錢，可完全夠重新捧出來下一個，下一個還會更聽話，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藝人必須有商業價值，但顯然這個人他現在給公司造成的損失無法用價值來挽回，與其再砸錢挽回他的形象等着價值回升，倒不如及時止損，讓他再發揮最後一點餘熱，就算是補償了。

那個經紀人自然聽出了方弗夭話裡的意思，這是打算放棄這個人，并且不追究自己的責任，在短暫的權衡後立刻有了決斷。

“方總您說的是，都怪我沒有管教好，您放心，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那個藝人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看向他的經紀人，但得到的回應隻有冷冰冰的幾個字，“發道歉聲明吧，體面一點。”

“不不，李哥，不是說好還能挽回嗎？我可以自己承擔損失，跟公司簽什麼合同都行，我以後一切聽您的安排……”

“那現在就去聽我的吧，自覺一點，不要讓我幫你體面。”那個經紀人才是真的果斷心狠，說完後又看了一眼方弗夭和明歆，“明老師，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方總，我先去處理了。”

見風使舵的本事還是有的，臨走之前甚至還先跟明歆道了個歉，這才拉着那個還試圖掙紮的藝人離開。

方弗夭關上了練習室的門，隻剩下她們三人，“這樣的處理結果滿意嗎？不滿意的話還有什麼要求盡管跟我說。”

“沒有了，隻是這樣他的那些粉絲應該會不同意吧？公司不會很麻煩嗎？”

明歆知道方弗夭這是看在傅清的面子上才會幫自己，當然會擔心欠下太大的人情。

“他自作孽，别人能有什麼辦法，而且才紅了半年，就飄得不成樣子了，繼續捧着也是個麻煩，你不用擔心，剩下的事那個經紀人會處理好的。”

方弗夭對于處理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看了一眼練歌的設備，“這個練習室你要是用着還可以，那以後就當你的專屬吧，我也覺得你發展舞台歌手這條路比當演員更合适，過段時間公司有一個新的選秀節目，我給你安排一下。”

“不用了方總，我這隻是接了一個宣傳片的工作，需要唱一首歌，不用這麼興師動衆的，而且我從年齡到經曆還有個人能力上，都不再适合選秀節目了吧？”

這種優待有些太誇張了，就算是公司裡當紅的明星也沒有專屬的練習室，更何況之前自己在公司裡一直都是個小透明，突然這麼大的變化，還不知道要被傳成什麼樣子。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人跟你的經紀人對接安排的，後續關于你個人的規劃也會重新調整，放心大膽一點，機會遞到你面前就是讓你利用的，不要有心理負擔。”

方弗夭看得出明歆三番兩次推拒的顧慮，開口寬慰道，然後拍了拍石落落的肩膀，“走吧，我找人跟你交代一下接下來的工作。”

石落落在旁邊聽到現在，兩個眼睛都在冒光，天知道她聽見明歆竟然想拒絕的時候有多恨不得去把明歆的嘴捂上，好在方總堅持了“一意孤行”，她立刻點頭跟了上去，給明歆比劃了個加油的動作。

練習室裡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明歆在高凳上坐下，這都什麼事啊，自己不是打算要退圈的嗎？怎麼還要開啟事業第二春了？

可是手扶上話筒，明歆能感覺到自己心底的蠢蠢欲動，舞台啊，再放肆地享受一次，好像也不是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