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獻宜站身。
腳前,平衡車上蹲着的那人卻沒挪動。
不願與莫名其妙的人置嘴糾纏。
花獻宜想看看那人到底什麼時候才懂得臉皮、主動撤開道路。
好去丢空杯。
“你是起身想好跟我回去做作業了麼?”
那人蹲着仰頭。
目光熾熾,神情旖旎。
花獻宜輕蹙着眉,不懂這沒來由的一句。
江麥看不過這堵路人了。
也不管禮貌與否,直言道:“請讓開!”
鄭律平日不接觸這些。
但身為情感糾紛專項案件律師。
此時,比他兩,更先琢磨出不對味來。
試探:“這位先生,你是在實施語言性騷擾麼?”
平衡車那人玩味:“性騷擾?”
“是這樣麼?”
趁順毛少年不注意。
手掌借他腘窩攀扶的力起身。
花獻宜:!?
雖穿牛仔長褲。
卻清晰感受到那人手部不安分的摩挲冒犯!
那人好死不死:“好細,隔着褲子都感覺好hu…啊——”
花獻宜直犯惡心,擡腳踹向那人的臉!
平衡車連人倒地的哀嚎打斷未出口的字!
那腳踹。
根本就沒打算和和美美地解決這件惡心事。
用足了力度。
連車帶人擦出去兩米開外遠。
那人哀嚎過後。
忍着臉上鑽心的疼痛,惱羞成怒!
指着三人,破口而罵!
“cao!”
“以為你有多純呢?還說市場調研那麼好聽?你們三個,一個騷氣佬,一個清純佬,一個健身佬。不就是想看看客戶更喜歡你們哪個類型麼!”
“kao!”
“5.20晚上出來路邊坐一排招搖。你們的客戶在此,要帶你回家度個夜,你開始裝了是吧?是不是沒提前說好價,就不上樓的?”
“qndyd!”
“我去公社招招手,哪個不是熱情貼過來給錢就伺候?”
“dnjb!”
“要不是看你姿色難得。我都不稀得問你!”
……
花獻宜胃裡不适,甚至不願連踹他第二腳!
一切都發生地太迅猛!
就在一瞬間那人的手就搭上花先生腿間,一瞬間花先生把人踹飛,一瞬間倒地那人污言穢語破口大罵!
快到鄭悉、江麥還來不及阻攔那人動作,就一串發生了!
再怎麼直男。
再怎麼遲鈍。
這三人也聽明白、看明白了平衡車人的低劣原意!
江麥趕緊擋在他boss身前,防止變态爬過來舔鞋!
鄭悉一米九多的魁梧身材不是在健身房白泡的。
起身。
一步。
一步。
逼近倒地那人。
身軀的陰影慢慢取代了路燈的光線,覆在那人臉上。
那人見勢不妙!
對方三人,還有一魁梧男人!
當即戛住聲音,捂着臉,連滾帶爬重新控制平衡車。
慌忙間差點又摔下來!
飛快逃離!
“你們等着!你看我告不告你們就完了!”
鄭悉心中好笑。
依據經驗,此話十有八九為假。
隻因他先行騷擾舉動,己方為正當防衛。
“boss…”江麥擔憂,“您沒事吧?”
“要不要去醫院!?”
花獻宜眼裡含冰:“明天約個理論到位的心理醫生,錯全推别人身上的那種。再給我約個道行高的師父,畫符紮小人厲害的那種。”
江麥見他boss此話應是沒受到太大驚吓,單純膈應,稍放下心,應道:“好的,boss。我會安排。”
花獻宜跨出身,去把那空杯丢到桶中。
“換個垃圾桶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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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您說的埋伏,是字面意義上的埋伏啊?”江麥調整着葉子,把自己喬巴帽子上的鹿角遮蓋得嚴嚴實實。
鄭悉也蜷縮着一米九多的身體在樹叢中,小聲疑惑:“花先生,這樣真的可行麼?”
“噓——你們看——”花獻宜輕聲。
已經換過了的一個垃圾桶。
現在正有女生靠近。
把一束花丢在垃圾桶蓋子上。
“我們現在出去看麼?”
花獻宜拉住江麥要起身的動作:“别動,攢量!要不然來來回回埋伏。”
接連又有幾個。
眼見垃圾桶旁花束快堆成山。
“boss,您别說,首束祭天,法力無邊啊——”
花獻宜掰了掰江麥的鹿角:“就你話多!”
趁現在已經夜深,人越來越稀少。
樣本足夠,停止埋伏。
首束,是剛才那個垃圾桶抱來的,包裝紙上印有【麥語Floral】的花。
不過抱過來前。
特意把有印标撕下來揉團丢了。
再把本身造型很好的花束扯巴亂。
把那束放第二個垃圾桶,再埋伏好後。
果然,陸續有人同樣于此,丢下手邊花束。
花獻宜吹走黏在手臂上的碎葉。
“【羊群效應】加持。”花獻宜道,“而且周邊無人時,丢花的自我意願,更放得開。”
三人到垃圾桶旁邊,參看款式。
“戴安娜玫瑰做主花時,常見丢棄。咝——花瓣太軟,約會後,容易出現折痕,确實沒什麼繼續觀賞價值。”
“幾束都這樣,戴安娜圓形抱抱桶,戴安娜小香風。”
“粉色牡丹菊,不是…5.20,再怎麼粉,也是菊花,那送花的怎麼想的?”
“卡羅拉!又是卡羅拉!都見多少卡羅拉了!”
“花盤太生或太熟的向日葵當主花都容易被丢。”
“芍藥主花?恩,這個丢的對。拍完照好看就行了,完全打開的芍藥拿回去也放不了多久,又得打掃。”
“香水百合主花,嚯——這味太沖了!萬一人喜歡百合樣子卻不喜歡味道呢?你挑個眼線百合或本特利百合也好啊,又精緻靈動不入俗、又無香,适合大部分人群。”
“這個就包3朵花,被丢,恩…難評。”
“這個包133朵花,人女孩兒進社區後,都不樂意抱,那麼沉,該丢。”
……
花獻宜一個個評着被丢棄花束的特征。
江麥用手機備忘錄打字飛快跟上重點。
鄭悉雖然對這些名詞一竅不通但很忙。
樣本都錄入特征後。
花獻宜還是不忘:“你們看,就隻有第一束,是被不知緣由的男性丢棄的麥語花束。”
“那束,不算。”
“剩下的,沒看見包裝有麥語标識。說明我們麥語的花,還是,很…恩…”
拇指豎起。
“你們幹嘛的!”
一粗犷聲音響起!
手電晃到三人眼。
三人适應強光過後,緩緩把手拿下。
眯着眼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