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先檢查車有沒有問題。”江麥提醒,要是有問題的話,及時去找人。
這車江麥知道。
江麥去美國念大學,大一與boss再次彙合。約好了地點,那天他boss就是開着這輛黃色小甲殼蟲接到他的。
那時候才多大,現在都29了。
這車花獻宜都開了近11年。
在江麥大一之前,他就大約知道他boss家境大概率比他家更為優渥。
可當那輛甲殼蟲帶他去可以俯瞰曼哈頓且廚房改裝的全景視角大平層時,他想——應該更優渥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個同樣的感受,在數年前,從森子身上也體驗過一回。
公寓裡,陷在異形沙發中,江麥感慨一句,要不然您和森子是發小呢。
他boss回,【咱三都是發小,不過有時異地】。
而這輛黃色甲殼蟲隻是在花獻宜手上第11年。
一代甲殼蟲。
找到符合自己口味版本,費了心思淘。
能保持如此好的原裝車漆,費了功夫保養。
内飾的維護與内部功能改裝,費了精力和頭腦。
從美國回來,托運,再通過正規手段,使這輛黃色半古董甲殼蟲,能挂上滬城牌并行駛于道路上,費了溝通協調途徑。
花獻宜正反繞車周2圈,确定車身沒有擠壓碰撞或劃痕污損,稍稍放下心來。
回身覽向停車場,已不見剛才那舉着自拍杆直播的胖男人。
他竟然罵他的車是“破車”?!
好想拉住他和他對罵幾句!
好煩!
還好車沒有什麼異樣。
花獻宜不是很開心的,坐回車的主駕駛。
花獻宜很漂亮,嘴巴現在能挂油瓶。
他是一個漂亮的挂油瓶。
江麥系好安全帶,“要不要去調停車場監控?”
花獻宜頭靠在方向盤上,有氣無力,“倒也沒那麼嚴重,他隻是撐着靠了下,沒有搞損壞。”
“可是,江麥…那個胖子…他罵我的車…”
花獻宜說了好長一段嘀咕,密集細碎而聲音小。
江麥就算坐在副駕駛上也很難捕捉到話語具體内容。
江麥試探性,“bo…boss?”
花獻宜那一段絮叨結束,閉着眸子睜開。
仍枕在方向盤,頭偏側看他,“怎麼了?”
江麥:“您正在做什麼?”
花獻宜:“安撫我的車。告訴他【你一點都不破,你很好,你是最可愛的最安全的車】。”
江麥:“那我怎麼剛才一句沒聽懂呢?”
花獻宜:“我與我的車之間的特殊語言。主靠意念,語言隻是媒介罷了。”
“哦。”江麥,“車語怎麼學會啊?”他第一次聽這個,興奮地搓搓掌心,也想學。
花獻宜說的很正經:“靠悟。”
江麥:尊都假都
可看自家boss這虔誠的态度,就算是亂編,也有三分能唬住人。
“江麥。”花獻宜叫他。
“啊?”
花獻宜在車啟動前,語重心長,“我在小紅書上刷到過,【不能在自己的車面前說車不好,要換車一類的話】的經驗貼。”
江麥愣了。
趁着boss把車開出庫線,他掏出手機,點開小紅書,半信半疑地搜索相關…
沒想到相關帖子的例子們太有意思,一時陷進去。
車遇紅燈。
花獻宜看了眼身側的江麥——他看小紅書正起勁,時不時被别人舉的例子逗笑。總之,沒有了失戀的蒼郁神色。
花獻宜目光微閃。
視線兜回前方路段。
戴了金屬戒環的纖長手指,随着紅燈秒數節奏輕敲在方向盤。
紅燈已過。
綠燈行。
————————————————————
中午在外面餐廳吃的。
回到花獻宜家中,江麥于給他留的客房午休。
過後,書房辦公。
花獻宜和江麥,兩張桌子上的筆記本鍵盤聲音都竊竊不止。
花獻宜選取城市輻射範圍,目标人群收入,目标人群消費習慣,商場吸引粘性,路徑便利程度,以及出口位置店租,等影響因子,統籌優選出店址方案。
江麥這邊投過來《報告》文檔。
随後起身,抱着筆記本過來彙報。
“boss,安皖省那邊的淤田,前期已經由專業檢測機構,進行勘察,今天報告出來。報告的原文件已投給您電腦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