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帶你們去拍賣現場。”李沐閑抓着抱枕。
拍賣現場不稀奇。
稀奇的是李沐閑接下這句,“明兒,小爺我正式體驗藏品落槌估價師的崗。”
江麥:“還有這崗?”
“怎麼沒有?”李沐閑用抱枕拍他,“就算社會意義上沒這個崗——我家館中反正,設了這麼一個崗。”
江麥用抱枕拍回他,“幹嘛的?”
“顧名思義。”花獻宜把兩個人的抱枕都收走,“猜某藏品最終多少落槌。”
李沐閑點頭,補充,“并,是否流拍。”
“這個崗意義是什麼?”江麥問他。
無論預估到哪個價值,都會被售賣出去。難道沒到預定估值——就強留住麼?豈不是壞了私人古董藝術品收藏館的名聲?
李沐閑:“價值可太多了,很多時候——不能從當時價值,定性一件事,是否有價值。”
繼續,“那就這麼說定了啊。”
李沐閑帶他們到衣帽間,“這次着急來,沒帶上你們的正裝。按照你們的身形做的,之前備了幾套,存這衣帽間裡。配飾——自己挑。”
江麥在滬城和新加坡的房子裡,也會給他boss和森子,留房間與合适衣物。
江麥對森子的衣帽間一頓翻找,還蹭了塊兒之前沒淘到的腕表。
明日。
館中。
開拍前,有短暫的來賓聚會,李沐閑還于台上簡單講了兩句,将主場讓給拍賣師與今日的待拍藏品。
李沐閑攜同樣正裝打扮,的花獻宜,江麥。上二樓半隐蔽式看台。
樓下拍賣廳,此時上的是,南洋風格的镂空金屬衣帽櫃。
高1.92米,長1.16米,寬0.69米。
鑒為南洋皇室遺物。
花紋靈動密集而有規律,顔色低調複古。保存良好,未有生鏽、風化、破損等。
三人繃着正裝,邊望樓下拍賣現場,邊看屏幕。
人手一隻館中工作平闆,上面是今天拍品詳情。滑動放大查看。
看的差不多了,就觀察參與競拍的賓客反應。
一樓拍賣師:“本件藏品的起拍價80萬。”
沒空多久,便有人出價“120萬”,“130萬”…
李沐閑:“多少?”
花獻宜平闆換到筆記界面,空白上,用書寫筆,寫出落槌估值價,并截圖保存,“這一輪落槌了,我們再一同展示,估值價。”
“對。我們現在說話,會影響你的估值思路。”江麥也切換到筆記界面,專門調了個方向,讓森子角度看不見寫的什麼。
李沐閑:“比比?”
比比誰的估值價,與最終落槌價,最接近。
花獻宜,江麥,同輕聲應他,“比。”
李沐閑倏地,一笑,“那我這個館中少爺——可還真有點兒壓力了。不能被你們這些行外人,給比下去。”
更為認真對待。
“恭喜天浴先生——将此件藝術藏品,以820萬的價格,收入囊中!”
槌落!
樓上。
“3,2,1——”
三人同時亮出平闆上的截圖。
“呀!花獻宜的760萬,江麥你的1020萬,小爺我的最近——810萬!”
“你厲害。”“你厲害。”
第一局,李沐閑旗開得勝。
後幾局,李沐閑乘勝追擊。
總的來說,李沐閑大部分都估的準。
樓下拍賣廳也結束了今日所拍,三人理理身上正裝,往樓下小型宴會去。
拍賣是藝術品的價值流動,同時,附加承載着前來參與活動的人們,的社交需求和媒介溝通。
可能自己喜歡的拍品,是同場中其他人為自己拍來的。
可能某件藏品背後的藝術起源和傳奇故事,還是同場中其他人更懂,要虛心請教。
李沐閑要逐步接手中産業——拍賣場參加人物,許多為常客帶新朋友。
李沐閑前去小酌幾杯,淺聊幾句。
回到花獻宜,江麥身邊。
靠着羅馬柱,李沐閑下巴微微揚起,向遠處一整齊白發,帶着黑框眼鏡,體型稍豐的老年男人。
小聲對花獻宜,“那位賓客——我看過他的所拍記錄,他隻要親自來拍賣場,一旦上了有明顯牡丹圖案的藏品,就立馬舉牌!”
“不分類别?”花獻宜抿着櫻桃酒。
“不分。”李沐閑,“無論是瓷器,畫作,還是櫥子,屏風,都拍。”
江麥:“都給他拍着了?”
“那倒沒有。”李沐閑,“但他都會參與舉牌,有時能拍着,有時被别人拍着了。不過,同場許多人拍到了,會轉手送給他。”
繼續,“不包含牡丹圖案的藏品,他一次不舉。”
江麥:“他是牡丹愛好者?”
“不清楚。”李沐閑分析,“更像是一個——牡丹意向愛好者。”
花獻宜品出意味,“你是說,他喜歡的不是牡丹本身。”
李沐閑從路過服務生盤中,取了塊餅幹,墊肚子,“剛交談的時候,我問那位先生,喜歡牡丹?”
“怎麼說?”江麥。
李沐閑眯了眯眼,“他說他經常在港城,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這些地方活動,他到了這個年紀都沒幾次見過真正的牡丹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