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人:“自救意識。對于親近的人物的友善表達,不拒絕,說明在乎親近人物。但自己不表現出同等舉動,可能是因為狀态不好,怕強制社交中會激發自己的不可控性,對親近人物造成傷害。都說明是在自救,隻不過需要短暫的個人平靜空間而已。”
7人轉過頭,統一看金絲眼鏡的蕭醫生,“蕭醫生,站哪個?”
江麥在屏幕這邊,極其希望,站【自救意識】吧。
蕭醫生露出了為難,“這确實是一個十分難以判斷的點。我暫不發表意見。姑且算是自救意識,我們團隊後期會專門對這一點再深入探讨研究。”
江麥一手輕攥,太好了!三個行為,都判斷為自救意識!
那boss一定隻是情緒不好一段時間而已。
“不過,江特助。”
江麥的設想被打斷。
對面,蕭醫生:“這三個例子,雖判斷為自救意識,但,我們團隊統一認為——這種狀态十分危險!甚至比判斷出幾個【自毀模式】還要危險!”
江麥:“什麼意思!”
蕭醫生:“【自毀模式】明明可以讓整個人更輕松,可他身處于【自毀模式】之中,還處處表現出自救意識,我們懷疑,客戶陷入了更高階的【自毀模式】。”
江麥定住。
“江特助?江特助?”對面見江麥長時間不說話。
江麥虛脫一般,“我作為現在能近距離接觸到他的人,真的沒辦法做什麼有效舉動麼?”
“是這樣的。”蕭醫生,“我們團隊統一建議,隻要客戶沒有做出物理自我傷害,您作為陪伴,隻需要監督照顧好就行,不必進行言語上的勸導之類,以免客戶更糟。”
江麥不滿意這樣的回答。
剛要挂電話。
對面:“江特助,還有一事。”
江麥麻木,看着他們。
對面:“客戶有過完全相同的舉動麼?是在什麼情況下觸發的?”
江麥回想,“沒有完全一樣的,有相似的。”
“好的,您說。”對面已準備好記錄。
江麥:“上次他也吃KFC,在沙發上很多天。不過不同的地方有兩點。一點是上次一直哭,這次沒有哭。二點是上次沒打開電視機,這次一直打開電視機。”
對面讨論。
蕭醫生:“我們覺得,這是針對兩種内心情緒的兩種觸發機制。能麻煩詳說上次,是發生在什麼事件後麼?”
“觸及客戶隐私。”江麥,“我不能詳細告知地點位置,行業。會影響判斷結果麼?”
蕭醫生:“沒事,您先可以不透露隐私信息,我們先大緻了解。”
江麥:“三年前,客戶在某落後地區,投資建設了一生産基地。本來一切推進順利。半年後,那個生産基地正式開始産出營收。客戶前去視察。視察那天該落後地區甚至很多人追在開走的車後面,感謝。但視察回來,客戶便不顧前期投入,直接關停撤走了那個基地所有東西。到家中便于沙發上,哭了7天,每餐吃KFC。且不再于落後地區投資基地。”
對面讨論,結論,“不是針對同一種情緒産生的。隻是行為上有相似點。”
“好的,江特助。有需要随時聯系。”蕭醫生,“看護好客戶的安全便可。有動向,可與我們交流。”
對面起身,鞠躬,齊聲,“我們團隊将精誠為您及客戶服務!”
電話結束。
江麥揉揉腦袋,推門出去。打算看看沙發上的boss醒沒醒。
客廳。
!
江麥愣住!
電視機竟然關了!
而沙發上也沒有boss的身影!
江麥心中升起恐懼。
“boss!”
“boss?”
“boss!”
“怎麼了?”
!
江麥回頭,花獻宜正用毛巾擦着濕漉漉頭發。
看樣子是剛洗完澡。
“沒…沒什麼…”江麥一時不知如何反應,“電視機關了。”
“恩。”花獻宜。
江麥走上前。
還沒開口——
花獻宜把下巴墊他肩頭,還未幹的水滴有些暈到江麥衣服上,“我給你添麻煩了。”
江麥想哭——起碼這個狀态的boss應該肯拿自己外賣裡的餐食了。
江麥伸出一隻手回拍boss還有潮意的後背,“沒事。上次,您在車上也對我說,【我一點不破,我很好,我是最可愛的最安全的江麥】。”
江麥聽到他boss輕笑了一聲兒。
花獻宜下巴挪開江麥肩頭。
直起身,繼續擦幹頭發,“沙發上睡的好累。”
“好。”江麥,“要不,我煮點意面?”
花獻宜回頭看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