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人卻不發一言,仔細觀察,才知其雙目呆滞、神情僵冷。
素非煙歎了口氣,隻輕輕揮了下手,他們便一個接一個地摔在了地上。
宋長安一時為這變化所驚,面對她笑着遞過來的藥,終于還是将信将疑地接了過來。
“你也認識她?”宋長安依她所言将藥瓶放到沈佩甯鼻翼下,果真另後者恢複了幾分神志,她便向素非煙試探道,“是她叫你來救我們的麼?”
素非煙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目光從昏迷的沈佩甯身上來到了她的臉上,道:“既是,也不是。”
宋長安又将眉頭一擰,瞪着她繼續問道:“方才那甚麼明坤神劍,難道真能傷到我州州姊嗎?”
素非煙笑道:“憑她的本事,任上面的人各個都拿上了那甚麼‘神劍’,也絕非是一合之敵。不過嘛……”
宋長安年級尚幼,最愛聽旁人誇她親近崇敬之人,因此正眉頭大展,聽到後面有轉折,忙大聲問:“不過甚麼,你快說清楚些!”
素非煙的眼中漫上幾分不知是真是假的笑意,幽幽道:“不過‘人質’可就說不準了。她倘若要記性再差些,那就更說不準了。”
宋長安猛然跳了起來,指着她恨聲道:“你!你!你……不可能!我州州姊絕不會認錯,更不會記錯我!你們——你們打錯了主意!”
素非煙颔首道:“正是此理。她向來記性不錯。”
她低聲重複道:“她應當記性不錯啊。”
“噗。”
這一聲幾不可聞,卻切切實實是利器刺破皮肉的聲音。
蒙面的布條自那姑娘的臉上滑落,露出一雙眼角泛紅的眼睛來。她仰頭,便與妫越州的目光相撞,這讓她原本止不住顫抖的嘴角終于鎮定下來。
自妫越州聞聲側身起,素明舟幾乎便已忍不住心中暢意,此刻則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妫越州!你以為神功護體便可百毒不侵,可如今毒已深及皮肉,又還能周全得了麼?”
妫越州微微皺了下眉,隻瞧着這突然奔來的姑娘仿佛已支撐不住手中利器,幾個呼吸起伏間,便在她小腹處留下一團血痕。
她用力收回手,握着利器被拔去。钗尾已被藏在手間,隻有血液滴滴。
“我記得這支钗,”妫越州道,“我也見過你。”
這個不怎麼做聲的姑娘終于淺淺抿出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