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營業時間。
門上了鎖,沈知非翻出秦曼發來的文檔,搖頭道,“他的登記住址也在這裡,沒有其他的地方了”。
“語音”,關霈道。
于是沈知非撥了秦曼的号碼。
對方接得很快,問得也簡單,“查什麼?”
“查一下馬修斯最近的消費記錄”,關霈道,“能不能找到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試試”,秦曼利落地應聲,順嘴又問,“人不在酒吧?”
關霈正要回答,一條微信消息彈了出來,來自沈知非的情緒激烈:出大事了!
“先挂了秦曼”,吩咐幾句,關霈斷了語音,旋即又撥通沈知非的手機,“什麼情況?”
“言律!言律手機的SIM卡不見了!”
這一句嗓門不小,關霈的耳朵刺痛,腦子裡嗡得一聲。
聞彧站得不遠,聽到了那句話,亦是聞之變色。
關霈招招手,同聞彧鑽回了警車,按下免提,“他的手機呢?”
“手機在,但就是SIM卡不見了”,沈知非話趕着話,“查了最近的進出記錄,除了我今天來,沒人來調取‘六一四’的證物啊!”
意料之外的發展方向。
“你确定原來裡面就有SIM卡麼?”,聞彧不放心地确認。
“有啊,怎麼沒有,當時查過他的手機的”,沈知非有些六神無主了,“怎麼辦老關?”
“查監控”,關霈的思緒慢慢歸攏。
“查多久的?”,沈知非問。
“一直溯回,直到查到線索或者保存的最久的錄像為止”,關霈不知想到了什麼,緊接着又問,“還有其他物證丢失麼?”
“隻有這一個丢了”,沈知非懊喪道,“我翻了好幾遍,和清單也對了好幾遍”。
咄咄怪事。
“會是偶然麼?”,等通話結束,聞彧問。
關霈又撥通了龔易青的電話,對方不等他說明,搶先道,“從沈知非那裡聽到情況了,老大我已經在查言律的手機号充值記錄了”。
“好,盡快”,關霈簡短地說。
一路疾行,很快開回了警局。
蕭安仍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見關霈與聞彧推門進來,直起身問道,“查到了麼?是誰發的信息?”
“在查”,關霈拿了個文件夾,在蕭安對面坐下。
“還是懷疑我殺了人?”,蕭安冷笑。
關霈沒有接茬,隻是打開文件夾,“這兩個人,你見過麼?”
遲青逸。餘意。
落下眼,幾秒鐘後,蕭安道,“沒見過”。
“那這個人呢?”,一張素描畫像。
蕭安盯了好一會兒,道,“沒印象”。
關霈一直瞧着他,知道他并未說謊,心内不由略感失望。
“為什麼是言律”,蕭安似問似自語。
關霈沉吟着,道,“言律周圍,出現過你比較在意的人麼?”
“在意?”,蕭安沒吃透他的用詞。
關霈解釋道,“或者說任何與他有過交集,但你卻不認識的人”。
這奇怪的話令蕭安繞了一會兒,他搖搖頭,“他交際很少,同他在一塊時見過的幾個我都認得”。
“比如說?”,關霈追問。
蕭安沒有立即回答他,反問道,“不止是我收到的信息吧,還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們一直問起他?”
“現在還不确定”,關霈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所以請你協助我們”。
蕭安哂笑,“協助?我不是你們的嫌疑人嗎?懷疑我殺了那個羅……羅些?”
“确實是你的手機号發出了那些短信,至于究竟是不是你,我們還在調查與确認,所以暫時無法排除你的嫌疑”,關霈道,“但在事實澄清以前,還是需要你的配合”。
蕭安默然片刻,歎了口氣,道,“言律在大學時的數學老師,叫什麼我忘了,好像姓張,之前去學校找他的時候見過幾次”。
聞彧敲着鍵盤,一一記下。
“還有呢?”,關霈問。
“言景上的那個課外班,思文教育的一個輔導員,負責言景班級的,那個人你應該知道”,不悅一瞬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