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肯定?”,關霈表示懷疑。
馬修斯點點頭,“對啊,因為那天她在和我聊天,上次我不是說過了麼?”。
“你說她喝了兩杯酒之後,就開始哭,但從監控裡看,在他走到監控範圍外之前,心情并不差,可以說是,很不錯”,關霈道。
“所以我也說,印象深刻”,馬修斯耐心地解釋,“本來挺開心地喝酒,誰知道喝了沒多少就開始急轉直下了,可能上頭了吧”。
“據她的室友說,鄭輕舞酒量不錯”,關霈道,“兩杯酒就上頭了?”
“人心難捉摸”,馬修斯說得雲山霧罩,“女孩子的心思更難琢磨”。
敲了許久的門,始終不見裡面有人來應。
“會不會是睡着了?”,龔易青貼着門闆,“一點聲音都聽不着”。
沈知非拿出手機,“我撥他電話試…...”
“你們找我?”,冷不丁地,通往電梯的走廊門被推開,蕭安的聲音從背後過來。
沈知非回頭,見他一身運動裝束,微微氣喘,應是剛剛結束運動回來。
“對,有點事想找你确認一下,這是剛跑步回來?”
“我又上了什麼黑名單麼?”,蕭安并不客氣。
沈知非尴尬地笑了笑,“沒有沒有,是其他事情”。
“請進來吧”,蕭安開了門。
沈知非與龔易青在門口的木桌後坐下,将一個文件夾翻開,鋪出裡頭的幾張監控截圖來。
“這個人,你有沒有印象?”
蕭安垂眼,起先并沒有什麼反應,忽然,他皺了一下眉頭,伸手将紙頁拿了過去。
“你認得他?”,沈知非坐直了。
蕭安猶豫一瞬,又放下紙,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見過他?”,龔易青并未放過他方才的那一刹躊躇。
“總覺得……”,蕭安抿了抿嘴,“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在哪裡?”,龔易青忙追問。
蕭安卻道,“隻是感覺而已,何況這圖都看不到他的全臉”。
沈知非與龔易青的手機同時響起,群裡來自關霈的一條信息,附上一個定位地址。
‘結束問話後馬上到現場,有新線索’
地址在西河開發區靠海的一棟兩層小别墅。圍着别墅已經拉起了一圈警戒線,幾個過路的遊客站在不遠處張望着。
兩人火急火燎地趕到了現場。
好家夥,人夠齊的。
除了痕檢,技術,法醫等進進出出,秦曼居然也出了現場,正坐在牆角一張椅子上對着筆記本瘋狂敲擊。
在一樓,沈知非找了一圈沒看到關霈,便先快步走到了秦曼身邊,“曼姐,你怎麼也出了現場啊?”
秦曼頭不擡,手不停,言簡意赅地道,“槍擊案,死者是那個假秦恪,老關在二樓卧室,你倆上去吧,别打擾我工作”。
短短幾句,信息密集,兩人吃驚不小,忙向樓梯奔過去,一路跑上了二樓。
迎面正碰上幾個民警将死者擡下來,擔架上,死者的頭向一邊垂着,頗深的輪廓,眉眼很濃,背頭,硬密的胡茬修剪整齊,額間赫然一個血洞。一雙眼睛大睜着,定格着吃驚與難以置信。
關霈一面同幾個人說着什麼,一面匆匆下樓。到了樓下,幾人又說了幾句才分手,關霈再次跑了上來。
“怎麼回事啊老關?”,沈知非終于抓到他,“怎麼會是槍殺案?”。
“初步判斷,死者死于今天淩晨兩點左右,門窗均沒有強行破開的痕迹”,關霈引兩人走到卧室門口,裡頭聞彧正戴着手套同幾個民警蹲在地上忙活,“現場也沒有打鬥痕迹,死者似乎是站在桌子邊,手裡還拿着紅酒杯,然後兇手沖他開槍,人倒下,酒杯一并掉落在地毯上”。
“這麼說,死者認得兇手?”,龔易青分析道,“不僅請他進了家,還從容不迫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