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鋪變得安靜下來。
牧薄年以為會有人議論起來,沒有,一個人都沒有,所有人都遠離了那個床鋪,尤其是睡在這個床鋪四周的人,臉色更加的難看一點。
一個好好的人,到了晚上,變成了一堆碎肉,真的一堆碎肉,沒有一點血迹,連骨頭去哪兒了也不知道,留下了一堆碎肉。
這件事情是一個開始。
有人看到牧薄年穿着防護服,也穿了起來,這件事情太過于詭異了,明眼人一看,這恐怕跟病毒有關系,而他們有沒有被感染呢?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每個人内心都很恐慌。
要是被感染了怎麼辦?
收容所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收容所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前面出現那麼多問題,查出來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怎麼會悄無聲息的發生這樣的事情?
等真的發生了這樣詭異的事情,已經沒有人有心思去交流了,這樣明顯的情況,交流有個屁用,這個時候,希望談博士盡快過來,幫他們解決現在的問題。
收容所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牧薄年回憶着那個床位裡睡的是誰,很遺憾,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收容所裡的人不少,他做不到每個人都有印象,很多人對他來說都隻是一個陌生人,不過可以肯定是,這個人不是那個一直癢的不行的那個人,也不是說自己好像吃了一隻蟲子的那個人。
兩個碰到“奇異”事情的人還好好的呆在人群中,穿着防護服現在也看不出他們的臉色如何,剛開始臉色很不好就是了。
原以為這兩個人會最先出事情,沒有想到,是一個完全沒有關聯的人,他又猜錯了,這個遊戲副本,總是在給他意外驚喜。
那麼這兩個人在這中間扮演了什麼角色?煙霧彈?還是感染源?
兩個可能性都很大。
要是前者,問題不大。
要是後者,問題就大了。
兩個感染源,代表什麼,代表他們都要玩完了。
牧薄年有些頭疼。
等下,為什麼談子天和牧斯年還沒有過來?
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也已經有人去叫談子天,但是,兩個人到現在還沒有過來,去叫人的那人也沒有回來,這是怎麼回事?
牧薄年有些着急起來,不會是那邊也出現了什麼異常事件,比他們還要嚴重的異常事件?那,牧斯年會有危險嗎?
就在他準備親自去看一看的時候,去叫人的那人回來了,但是沒有談子天和牧斯年。
“談博士呢?談博士怎麼沒有來?”
他們都在等談博士,身為收容所的主心骨,他們需要一個人來主持大局,需要有一個人幫他們來解決現在的問題,他們現在大概該怎麼辦?
“我沒見到談博士,也沒有見到牧斯年,他們在實驗室,我根本進不去,你們也知道,實驗室,我們沒有權限進去,而且誰知道談博士在幹什麼?會不會打斷對方。”
大通鋪内沉默了下來,這是這裡的規定,實驗室,他們不能踏入,尤其不能打擾到談博士,現在的問題是到底是這一堆碎肉重要一點,還是實驗重要一點?
牧薄年:“……”
這個問題真的挺難選的,兩方面都挺重要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必須舍棄一方,除非談博士那邊突然間就結束了,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牧薄年最後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要是裡面的人不是在做什麼實驗,而是被困住了呢?現在看來不會有其他人想着要過去了,隻能他自己過去了看一看了。
…
牧斯年是被談子天叫過來的,大半夜,談博士突然說自己有了新的想法,想要去實驗一下,看看到底能不能成功,一旦成功,疫苗的成功率恐怕還能再上一層。
于是,兩個人來到了實驗室裡面。
其實,牧斯年待在這裡沒有什麼用處,他在這方面完全就是一個文盲,連助手都當不了,他根本看不懂這些瓶瓶罐罐,這些儀器,每次都是站在一邊看着談子天操作。
嗯,看了那麼久,他還是沒有看明白這些操作。
談子天已經到了最後,他在“小白鼠”身上做實驗,新的疫苗不知道成功率會怎麼樣,牧斯年連帶着也緊張起來了。
結果是失敗了。
談子天有些洩氣,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問題,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肯定是中間那個步驟出現了問題,需要好好的排查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