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的事,就在這兒辦吧。”
“啊?”
蔣棠瞪大眼睛,他是世子,婚禮怎好在邊疆随意糊弄?且長輩都在京中,這麼着急着實不太好。
戚炎确實着急,主要是怕日子長了又出什麼幺蛾子,而且懷中人是個不安定的,沒過幾日估計又得變卦。
“現在這兒簡單辦一場,回京再補婚禮,有父親和梁凡見證,誰也抵賴不了。”
蔣棠羽睫猛顫,咬唇為難,她剛剛為了救他所以情急之下才答應了國公爺,事實上她并不認為戚炎必須對她負責。
“你……你不用因為幫我解了……就為了承擔責任——”
“我不是為了負責。”
戚炎打斷她的話,扶着她的臉轉向自己,讓她看輕自己的态度,“芝芝,你應該知道我所求的,一直隻有你。”
“我……”
蔣棠看進他深邃的眼眸,那裡倒映着兩個小小的蔣棠,心髒毫無征兆地砰砰直跳起來,她慌張地移開視線,盯着戚炎胸前的衣服繡樣。
“父親回京後,估計就不會再回邊疆了,我便請求留守邊疆,屆時我們就生活在這裡,一同守護榆林的百姓,好麼?”
她不喜歡國公府,他們就不回去住,這裡的人簡樸,又多是忠義的将士,他們可以像六嬸和秦伯那樣一輩子生活在此處。
蔣棠心動了一瞬,如果可以避開京城的是是非非,那她就不必擔憂别人的白眼了。
他眼神熱切,就等着她回應,緊張得喉間滾動了一下。
蔣棠思索良久,終于彎起眸子,側頭靠在他肩頭上。
“好!”
戚炎得了她的承諾,心情澎湃地摟緊了她,手上也跟着不自覺地動作起來。
“呀!你别碰——”
蔣棠吓了一跳,才答應他這人就開始不老實,幸好有六嬸出聲救她。
“姑娘、世子,午膳好了,你們看什麼時候用,我給你們端進來。”
蔣棠從戚炎懷裡蹦出來,結結巴巴地往門外喊:“不、不用了六嬸,我們出、出去吃!”
然後便打開房門先跑了出去,戚炎跟屁蟲似的跟在蔣棠身後,六嬸在後面偷着樂,還說不想見,這小兩口多盤般配啊。
可汗一計不成,還被戚炎擺了一道,弄殘了将軍也布勒,他不僅臉面盡失,還得給乞顔部一個交代。
“戚炎!本大王勢必要踏平你們中原疆域方洩老子心頭之恨!!”
自從戚炎潛進蒙古軍大營搶回蔣棠還削了也布勒一頓之後,可汗便屢次套上盔甲帶領大軍親征,要不是費群來得及時,榆林差點就被蒙古軍攻陷了。
蔣棠以為梁凡就一個人來接她,沒想到他還把玉珠郡主帶來了!
而且明顯是玉珠郡主纏着梁凡,梁凡擾不勝擾的模樣。
“哼!誰稀罕跟着你!本郡主是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才關心你的傷而已。”
趙玉珠狠狠踩了一腳梁凡的鞋面,誰知那人不知疼似的,坑也不吭一聲,趙玉珠氣得牙癢癢,罵了他一句跑了。
“呆子!”
梁凡捏了捏眉心,長歎一口氣,這聒噪的女子終于是走了。
蔣棠端着飯食進到房中,剛好看見這一幕。
“郡主怎地與阿兄發這麼大的脾氣?”
梁凡接過她手中的托盤,不慎在意地說着。
“無事,氣我不理她罷了。”
“聽說阿兄在皇宮中救了太子和郡主,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那日她逃出已經是驚險無比,可想而知留在宮中的人會面臨什麼樣的災難。
“武侯欲拿郡主要挾太子就範,我替她擋了一刀。”
梁凡說得輕巧,蔣棠卻聽得一驚。
“阿兄可有傷着?!”
“無大礙,太醫都精心醫治過了。”
傷口早就開始結痂,就是那小妞總是大驚小怪,還溜出宮中偷偷跟着他來邊境。
蔣棠放下心來,問京中的情況。
“武侯一家除了武铮,都關進了大牢等着秋後問斬,三皇子被廢為庶人,囚在府中至死不能出。”
蔣棠至今也想不明白,武铮為什麼會叛變,他是武宏的兒子,難不成是見大勢已去,棄暗投明了嗎?
梁凡搖搖頭沉着眉頭回想起那日武宏被擒,武铮站在羽林軍旁面對武宏的謾罵無動于衷的神情,“我也不知,但我感覺那人心思很沉重,應該隐瞞了什麼。”
武铮明明知道他是梁凡,卻沒有向武宏告發他,而是留他在一邊伺機而動,難不成他想幫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