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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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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父子多年生疏,感情淡薄,元珩還是會義無反顧沖上去竭救。

隻是出于本能。

今日魏帝身邊嫔妃子女站了一群,而最終擋在前的隻有他這位不受疼愛的五子。

不過擋了一刀是不假,可雲靜看得清楚,那刺客最開始是準備對元珩下手的。

懷玲說:“父皇已命都官部和廷尉寺查清此案,聽說隻這半日就有些眉目了。朝中誰人不知,這兩位主官辦案雷厲風行,手段堪稱一絕。”見雲靜眉間愁聚,她立刻讓婢子盛了碗酪漿端過去,“這可是弑君大案,參與者皆是重罪,定讓他們償還五哥受的傷!”

元珩回京還無多時日,怎就招來了殺身之禍?

還有謝義一案,那時雲靜急于讓他證清白,相助他作了僞證也并未多想。現在看來,他對所行之事似乎有所隐瞞。

公主的酪漿與鮮卑人愛喝的味道略有差别,濃郁但少甜味,雲靜想着案子心不在焉,也沒嘗出什麼滋味。

元珩傷勢好轉,與雲靜留在天安殿也不是辦法。但魏帝憂心,不肯放他回府,允他挪去端門外的朱明閣暫住,還特意囑咐讓他聽完弑君案的結果再回去。

這日,廷尉寺丞王宥堂站在朱明閣門外等着迎接魏帝,與他一起的還有都官尚書狄颢。

兩人甯肯頂着大太陽說悄悄話,也不敢靠近涼爽的門口。

王宥堂話裡總帶軟刺:“三法司許是與越王殿下犯沖,近來大案一個接一個他都沾邊兒。謝義的案子還沒結,又來一個弑君案,本寺前半年加起來都沒這兩個月忙活,以後還是離這位殿下遠些為好。”

狄颢面朝廊柱,整個人就如一座木雕,渾身上下看不出哪兒動,隻有嘴,“如今謝義案的監審權在越王手中,這弑君案還得給他個交待。王大人看越王是煞星,可在越王眼裡,三法司可是人家的福星呢。都說盧氏好景不長,但鄭、王兩家也别高興得太早,你以為如今最大的獲益者是誰……”他終于動了一根手指,朝閣内戳了戳,“咱們為這兩個案子忙得頭腳倒懸,那都是給裡頭那位當墊腳石呢。”

剛說沒幾句,魏帝就從端門出來了,身後還跟着崔文敬。走到近前,王宥堂和狄颢躬身随駕進了朱明閣。

元珩見魏帝忽至,趕忙拜下去,卻被魏帝免了禮,直接命王、狄二人禀起案子的結果來。

“刺客法号濟釋,七年前入昭玄寺。據沙門統與其他僧人供述,從未發現此人舉止行迹有任何異常,也并不知曉他為何要行刺。起火的經幡就在他身後,可以推斷出是他一人所為。那日,入殿誦經的二十位僧人,均為昭玄寺高階僧人,無案底前科,履曆清白。”

“兇器呢?”元珩問起疑點,“入殿搜身時沒發現嗎?”

王宥堂回道:“是玄龍内使親自搜的身,臣等已問過内使幾位統領,刺客入殿時并未攜兇器。而這類短刀在宮中常見,極有可能在僧人入殿前就已經藏匿于殿中,但能提前進入殿内的侍官和宮女不計其數。”

玄龍内使隻遵聖命,三位統領兆東、兆南和兆北都是魏帝心腹,若在這種事上下文章,魏帝恐早就性命不保了。

狄颢上前一揖,“刺客已死,線索并不明朗,也追查不出所以然。但臣鬥膽推測,因當年景明寺一案,許多不辯是非的僧侶,對陛下處置昭玄寺心懷不滿,難免有一兩個偏激着魔的會做出這等蠢事來。”

“大膽!”魏帝狠厲喝道,“那可是朕的貴妃皇子!出事時昭玄寺侍奉不周,救助不力,當為死罪!看來這昭玄寺又該清理了……傳旨,昭玄寺沙門統渎職罷黜,祀典當日入殿誦經的僧人全部杖殺!”

傷口一陣刺痛,血霎時湧向頭頂,元珩隻覺雙眼暈眩,額角炸裂。

魏帝見他臉色仍未恢複,便囑咐劉仞,待殿下回府後要派得力醫官複診,及時将殿下病情上呈禦前,不可輕視。

言訖,帶着一衆官員離開。

崔文敬自稱要過問一下外甥病情,單獨留下了。

此案已結,元珩的面色依舊沒有舒展,崔文敬坐在榻前問:“殿下對陛下的處置不滿?”

“我怎敢?!”元珩勉強牽了下唇角,“五年前,父皇一氣之下血洗昭玄寺,衆多官員被判死罪,嵇老禦史死谏都無力挽回,即便萬般不滿又有何用!”他冷笑,“母妃和七弟無辜,但那些被冤至死的朝臣僧人又何其無辜!若母妃知道還有這麼多無辜鮮血為自己陪葬,恐怕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甯。我不想親人死得不明不白,也不願喪失底線,嗜血無情!”

他告訴崔文敬刺客起先要殺的人是自己,還有回京後,算上盛師爺逃跑那次被人圍剿,這已是第二次遭毒手。

崔文敬氣得直咬牙:“如此單人獨馬的行刺,鮮少能查出真相。如受人指使,這類暗衛泰半都是極早被安插,一朝得令參與行動,無所謂是否得手,終會自盡了事。”

謀劃之人像是十分了解魏帝,若行事不成,魏帝自會下殺令,可能留下的線索就一并被清除掉,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元珩安慰舅父也不用太擔心:“此等行刺勝算雖大,但過于冒險,繼續兵行險招,恐引火上身遭疑。事不過三,若他是個聰明人,接下來便不會再有動作了。”

崔文敬越想越覺得可怖,這人隐在暗處,生怕元珩回京重新徹查景明寺一案,所以才千方百計要他的命。

又想到那刺客何以又去弑魏帝,不禁毛骨悚然:“殺了殿下,可清除阻礙;若弑君成功,國中無儲,必将大亂啊!到時候便沒有什麼順承繼統,就隻有成王敗寇了!”

如此居心叵測,恐不是一日之功。

崔文敬又道:“幸而你背後還有安國公,若真走到那一步,北境三十萬大軍……”

“不會有那一步。”元珩及時制止了他。國君尚在,言語一不小心就會觸碰禁區。他目中冰雪如淨,“我與慕容氏聯姻乃時局所需,不是用以黨争的利器。就是坐上了儲君之位,是非仍舊不清,真相仍舊不明,又談何為政清明!”

景明寺是紮在他心裡的一根刺,必要把它拔出來。隻是現在這案情看起來撲朔迷離,難以立時塵埃落定。

向無夜仍沒有回音,羽舟還在與他周旋。此人本就不受控制,他尋了兩年,到也不在乎這些天。

他原想晾着禦史台,探其究竟拖着謝義的案子意欲何為,現下怕也要盡快上手了。

此時,雲靜剛在閣外指點下人裝好車,便進去問元珩什麼時候動身回府,繞過殿中屏風,就見寝宮的門緊閉。

許征候在門外,看見她過來,先是躬了個禮,見她直直走向寝宮,立刻攔下,半跪請罪:“尚書令大人在與殿下議事,王妃還是不要上前的好。”

雲靜愣了下,又一想自己是後院女眷,許是談話涉及密要,不便讓外人知,就把要問的話讓許征代為轉告,自己去懷玲宮裡了。

崔文敬走後,許征告訴元珩王妃來過。

元珩試着身上的傷已無礙,便命他傳話:“本王這幾日要處理謝義一案,暫留宿宮中,讓王妃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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