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喬回到房間後,盛遇立刻發現她的情緒不太對,正要開口詢問就被宋青喬按在牆上,拽着衣領迫使他低下頭,随後便被堵住了唇。
她的吻帶着發洩的意味,很重,很兇,比起吻,或許稱之為發洩的撕咬會更合适。
盛遇被迫承受着她的情緒釋放,即使唇齒間嘗到了血腥氣,依舊沒有絲毫反抗,反而順從地安撫着她。
過了一會兒,宋青喬身體終于慢慢放軟,動作也輕緩下來。
她緩緩松開盛遇,看着他唇上的血口,臉上多了幾分愧疚:“對不起,是我心情不好。”
“沒事,不疼。”盛遇的大手還落在她的背上,帶着安撫意味一下下輕撫着,“出什麼事了?”
宋青喬将臉埋進他胸口,半晌搖搖頭:“就是接了一通惡心的電話。”
見她不想說,盛遇也沒有問,隻是靜靜抱着她。
其實,宋青喬并不是有意隐瞞什麼,隻是單純不想提起王明正。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即使你刻意回避,刻意遺忘,但是他依舊時不時跳出來惡心你一把。
王明正之于宋青喬就是這樣的存在,一個靠着妻子娘家的支持起家,卻又在事業小有所成後背叛妻子的人渣。
後來為了順利離婚,更是不顧妻子身患重病,污蔑其出軌,暴雨之日,逼她淨身出戶。
而這個周末,就是她母親的忌日。
王明正這個她生理學上的父親居然要和她培養感情。
單用惡心兩個字都難以形容!
當天下午,宋青喬辦理了出院,和盛遇開車回了B市。
一路上,她雖然沒有刻意表現出來,但是盛遇依舊能感受到她壓抑的情緒。
因此,進入B市後,盛遇并沒有急着将人送回家,而是改道去了華港賽場。
車子停下後,宋青喬掃了一眼車窗外,疑惑地看向盛遇。
盛遇沒有解釋,自顧自下車後從車前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車門,沖她伸出手:“跑兩圈,我陪你。”
宋青喬笑了一聲:“不怕又輸給我?”
盛遇勾了勾唇:“輸給你也不丢人,況且我又不一定會輸!”
宋青喬笑着将手遞過去,盛遇握緊她的手将人拉出來:“走吧。”
兩人各自換好衣服,騎車來到賽場。
江覓不知道從哪聽說兩人來了,也湊了過來,應要給兩人當裁判。
比賽開始,紅色的杜卡迪順先沖了出去,緊跟着黑色大牛便追了上去。
震耳的音浪頃刻間将整個賽場點燃。
一紅一黑兩輛摩托車在賽道上幾乎化為流星,互相追逐,互不相讓,戰況十分焦灼。
圍在場外觀賽的衆人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在急速的飛馳中腎上腺激素飙升,宋青喬的眼前交替閃過王明正醜陋的嘴臉和母親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畫面。
恨意翻湧,宋青喬發洩般的再度加速,甩開了盛遇。
盛遇也跟着加速,再度追上。
就好像無論宋青喬跑得有多快,他都始終追随。
在進入最終的直線沖刺階段,兩人都用盡全力向前沖去。
車子猶如離弦箭矢幾乎同時沖過終點。
車速漸漸慢下來,宋青喬騎着車順着跑道緩緩向前,盛遇默契地跟着她,直到車子停到出場位置。
宋青喬随意一踹放下腳撐,摘掉頭盔,甩了甩長發,來帶盛遇面前挑釁般看着他:“你猜這次誰赢了?”
盛遇伸手拂過她耳畔的碎發:“你。”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很厲害。”
宋青喬微微眯了下眸子,狹長的眸子透出絲絲勾人的意味:“是嗎?有多厲害?”
宋青喬仰頭湊近他。
相同的場所,相似的場景,上一次盛遇羞赧後退,這一次,他卻主動低頭含住了她的唇,薄厚适中的紅唇間吐出模糊卻堅定的回答。
“很厲害。”
兩人身邊仿佛萦繞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場将外人生生隔絕。
江覓賤兮兮的笑了兩聲後,揮手驅散着起哄的衆人。
孟知洋臉色慘白地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
自從和宋青喬分開後,他就一直嘗試着尋找她,可是他知道宋青喬住在哪兒,不知道她的工作單位,也是那時候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對宋青喬一點都不了解。
也是從那時候他突然明白隻要宋青喬不主動出現,他們之間很可能再無交集。
兩周前,正當他已經絕望了,卻突然在華港賽場看到了她。
隻是萬萬沒想到,他興沖沖過去卻看到她在和另一個男人調情!
他不死心的日日往賽場跑,終于再次見到了她,而這一次卻看見了更加令他心碎的場面。
孟知洋看着不遠處吻得難舍難分的兩人,攥緊拳頭,眼底閃過一抹陰翳。
宋青喬察覺到有人靠近,輕輕推了推盛遇。
盛遇識趣地放開。
兩人同時看向來人,想法雖然不同,心情卻默契同步。
孟知洋紅着眼睛直直望着宋青喬,出口的聲音帶着哽咽:“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盛遇危險地眯了眯眸子,轉頭看向宋青喬。
宋青喬眉頭緊皺,說不清是煩躁還是反感,又或者二者兼有。
孟知洋心頭鈍痛,視線一轉,惡狠狠地瞪向盛遇。
“是你勾引姐姐的!”
盛遇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宋青喬正要開口,便聽身側的小狼狗用低沉的聲音認真糾正:“不是勾引是吸引,請你注意措辭!”
宋青喬原本不太愉悅的心情突然間好轉,甚至隐隐有種想笑的沖動,她重重“嗯”了一聲,順着盛遇的話道:“沒錯,我确實被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