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媽輕輕摩挲着玉墜,喜笑道:“既然是齊家來人,那我便信了。”說着便從腰間小兜中掏出一小瓶解藥遞給了圓兒,玩笑道:“這個給你,以後有了解藥,這地底下你就能随便走動了,若是哪天在齊家待不下去了,咱們這兒還會留着你的住處。”
說完,老媽媽就用屁股撞了一下圓兒,臉上一種耐人尋味的表情,道:“行了,你也這算是熬出頭了,以後要是過上富貴日子也别忘了我的好兒。”
圓兒點着頭,不敢多說些什麼。
老媽媽朝着床上的阙先生輕聲說道:“那老奴就在此恭賀您昨晚與我家圓兒的洞房之喜了,待明日我自會帶人前去齊家讨贖金。”
老媽媽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谄媚和算計,她的眼神在床帳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想象着那所謂的“洞房之喜”。
圓兒的臉色微微泛紅,心中既緊張又尴尬,她低着頭,不敢看老媽媽的眼睛,也不敢想象床上的齊芫和阙先生此刻的心情。
床帳内,齊芫和阙先生聽到老媽媽的話,心中一陣别扭,他們緊緊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溫度和心跳,在這尴尬的局面下,他們隻能保持沉默,等待着老媽媽離開。
阙先生輕聲幹咳了一聲,喘了口粗氣,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朝着老媽媽發了句脾氣:“快走,别耽誤爺休息!”
老媽媽被這一聲呵斥弄得微微一愣,臉上谄媚的笑容瞬間收斂了幾分。她連忙低下頭,恭敬地應道:“是,是,老奴這就走,不打擾爺休息。”
媽媽走後,圓兒将門從内部鎖好,站在床幔外,輕聲朝裡面說着:“二位,可以出來了。”
床幔内,齊芫和阙先生聽到圓兒的聲音,這才緩緩松了口氣.
阙先生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謹慎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确定老媽媽真的離開了,這才坐起身來。
齊芫也緊跟着起身,她的頭發有些淩亂,臉色微微泛紅,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緊張和尴尬中完全恢複過來。
“人生有此一遭,也是稀奇,等我回去後,必須得把這個通道給封了,省的哪天家中再遭了賊。”齊芫一邊整理着有些淩亂的衣衫,一邊說着。
阙先生頓然間想起些什麼,問道:“圓兒姑娘,冒犯問一下,昨晚你可有見過其他男人從這個地下通道出來?”
“先生這意思……難不成是在嫌棄,怕我不是清白姑娘?”圓兒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受傷和委屈,她緊緊咬着嘴唇,雙手不自覺地絞着衣角,“先生您放心,圓兒是清白之身,回府後您自可傳年長的老媽子為我查身!”
阙先生連忙擺手,神色中滿是尴尬與歉意,她看着圓兒解釋道:“姑娘你莫要多想,我身邊這位是齊家如今當家的芫大小姐,今日也是她為你贖的身,與我無關,實不相瞞,昨日家中遭了賊,我們這才發現了這個通道,所以便下來一看,我方才問你這個問題,也隻是想問你有沒有見過那個賊而已。”
圓兒聽了阙先生的解釋,神色稍緩,眼中的委屈也漸漸散去,她看向齊芫,微微欠身道:“原來如此,昨夜确實有個男人過來,但是他從通道出來後立馬就走了,并未停留。”
齊芫若有所思地說道:“圓兒姑娘,可否求你幫我個忙?”
圓兒點點頭,問道:“什麼忙?”
齊芫神色凝重,緩緩說道:“稍後你先不要服用解藥,我們二人用繩子綁着帶你走,定不會叫你在地下迷路,我隻是想驗證一下,這底下是不是真的有能迷人心智的東西。”
圓兒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但很快便堅定地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齊芫解釋着:“若圓兒姑娘昏迷,那就說明昨日那賊身上也有解藥,如此便就有了線索。”
“可芫兒,你别忘了,我們二人沒有解藥,今日也過來了。”阙先生道。
齊芫思索片刻,猶豫道:“大概是回生草的藥效,那日你中毒,我是親口喂你服下的藥,所以……我體内多少也會有些藥量,不過這也是猜測,但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别的。”
圓兒在一旁聽着,眼中盡是羨慕,輕聲說道:“二位的感情真好,讓人羨慕。”
齊芫微微一愣,随即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好了,先不說别的了,快把這些紗帳扯下來,當做繩子捆在咱們三個人身上,别再走丢了誰。”齊芫迅速收斂了羞澀的情緒,恢複了冷靜與果斷。她開始動手扯下紗帳,動作幹淨利落。
阙先生和圓兒也立刻行動起來,不一會兒,他們就将紗帳撕成合适的長條,緊緊地捆綁在彼此身上。
這次還是阙先生先打頭,齊芫在中間,圓兒在最後面。
洞口處,阙先生和齊芫兩人以防萬一先吃了解藥,兩人緊緊地拉着繩子,帶着圓兒姑娘向前走着。
有圓兒姑娘遞來的手電,回去的路變得亮堂了許多,腳步雖然謹慎,但卻比來時更加堅定。
就在走到一半時,齊芫感覺到後方一陣拉拽。
兩人扭頭去看,隻見圓兒姑娘此時神志已不太清醒,眼神迷離,腳步虛浮,不知覺的就要扭身往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