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疆進了部隊之後,輕易不能請假,上輩子沒離婚那會兒兩人也是聚少離多,宋盈君也就他過年放探親假能見着人。
後來兩人離婚,衛疆轉業,宋盈君去江城,他們見面的次數反倒多起來。
所以這輩子宋盈君倒不着急着見他。
村長說:“你要體諒體諒衛疆呐,他不容易,遇着大裁軍,他這剛轉業,看樣子是想賺點錢讓你安心,不是故意不回家來的!你看看這三大件!這洗衣機,他多心疼你呐!”
宋盈君知道村長是好人,還是給他一個小碟子夾了塊炸雞蛋配紅薯甜湯,說:“村長,我都知道,他這剛開始做生意,忙是正常的。”
上輩子的衛疆更忙,她也忙,兩人把微信當留言版使,回複都是隔幾天一次。
村長清楚兩人之前鬧離婚的事兒,這男的俊女的美,不想看着這人人羨慕的小兩口就這麼散了。
這好不容易宋盈君肯把衛家娣帶過來養,又弄了衛疆被裁這檔子事,這怎麼不讓人擔心呐!
衛疆是個好孩子,宋盈君也是個好姑娘,可是這兩人的家人都不是個省心的。
村長聽到宋盈君這麼說,這才放下心來,吃一口焦香酸甜的炸雞蛋。
雞蛋邊兒和皮面都是脆的,内裡卻嫩着,蘸着酸甜醬吃,又香又開胃。
灌下一大口紅薯甜湯,清甜的湯水潤過喉嚨,村長舒服得直眯眼。
鄭飛燕坐上了徐堅的車,一路上氣悶得很,想着宋盈君家裡那三大件,還是衛疆特意給買的,她就一口氣上不來。
這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呢?
明明在她的記憶片段裡,她跟衛疆是在一起的啊?她坐在衛疆的車跟衛疆說話呢,這一點是沒錯的。
徐堅看見鄭飛燕的樣子,捏了她的胸一把,笑了:“還在氣啊?就剛才那破三樣,都夠不上我一個車輪子的,你要,我也給你買。”
鄭飛燕軟軟地打了一下徐堅的手:“别鬧啦~看路嘛~”
徐堅聽這嬌嗔聲骨頭都酥了,車子往路邊一停,解了安全帶朝她靠過去:“這兒黑燈瞎火的,人影兒都不多半個,咱們快活快活!”
鄭飛燕忍着徐堅嘴裡惡心的煙味,說:“堅哥,咱們孩子打了才幾個月呢,醫生讓我好好養,别那麼快做……”
徐堅一聽她提孩子這事,頓時敗了興,坐回去,重新點了根煙。
鄭飛燕知道徐堅有情緒了,趕緊說:“你不是說咱們好聚好散嘛~不然我也不會把我姐妹介紹給你啊,堅哥,你知道我這人做事很講究的,我沒那福氣一直陪你,但也想辦法讓你後面的日子舒服啊~”
她這一說,徐堅又想起剛才宋盈君被暖黃的燈光裹着那身段,心口又紅火起來,發動車子:“今晚你怎麼也得陪陪我!”
鄭飛燕知道這事兒她躲不過,想索性再跟他好一段,多撈點好處,方便她到時去江城做生意。
路過衛家和鄭月英家的時候,她想着再怎麼也得給宋盈君添個堵,下車進了她姐家。
鄭月英一家正在大廳擺桌子吃晚飯呢,一見鄭飛燕進門,倆小子先是喊了“飛燕姨”。
衛家客氣問句“吃過了沒,沒吃一起吃”,鄭月英就闆着臉離開飯桌,把妹妹堵在門口。
她擋在丈夫和妹妹中間,問:“你不是說跟着那個江城來的老闆住在鎮上的招待所麼?”
這穿得花紅柳綠的,也不知道想招惹誰。
鄭飛燕哪能不看出她姐點心思,心裡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衛疆三兄弟都長得不差,但是就衛疆氣質好,其餘兩個村裡村氣的,她鄭飛燕能看上這?!
但她腦子轉得快,很快就悟出來了,她姐是怕她男人看上了自己!
鄭飛燕這麼一想,又覺得她姐挺可憐的,就這麼個泥腿子,好啥好防得這麼死!
她懶得跟她姐的态度計較,故意提高音量,說:“剛才我在衛疆家過來的,衛疆這是發了呀,給宋盈君買了冰箱洗衣機和電視機呢!”
果然,她話音剛落,鄭月英臉色就變了,她身後扒着飯的衛家明顯動作一頓,但很快就伸筷子去夾碟子裡的焖五花肉。
鄭月英問:“他哪兒來那麼多錢呐?”
鄭飛燕說:“我聽村長說,他下海做生意了。”
鄭月英:“他不在部隊了?做生意賺了那麼多也不帶帶咱們!”
鄭飛燕陰陽怪氣地說:“他想帶也沒法子了,這剛賺點錢,家裡就啥大件電器都買,怕累壞了宋盈君呐!”
鄭月英恨恨地咬着牙說:“這老三真不地道!當初咱們給他留房子,結了婚,有了媳婦就忘了他還有倆哥!剛賺幾個錢就撒掉!發财也不帶自家人!我看他獨食難肥!”
衛家“啪”地把筷子拍在飯桌上,飯桌上倆孩子都低頭扒飯,不敢說話。
鄭月英和鄭飛燕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