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月英可不曉得她妹這些夢不夢的,她再次發出疑問:“你咋這麼肯定呐?”
鄭飛燕完全不想解釋,幹脆搬出老一套:“我之前就去江城打工了,在江城那麼久,什麼沒見過。再說了,我跟了徐堅那麼久,他可帶我見了不少世面!”
鄭月英是知道鄭飛燕跟了徐□□久的,但她還是不放心:“要是有房本,就算你姐夫他不同意我還能跟他吵一吵,現在啥都沒有,真吵起來我都不曉得怎麼駁他!”
楊晶莉還沒複電話,鄭飛燕心也煩得很:“反正你家裡一直是你管着錢,你不提,姐夫好端端的查錢幹嘛!”
鄭月英眼一瞪:“我這不是怕萬一麼!萬一呢!真吵起來,他真要跟我離了,我咋過生活呐?!”
離了就離了呗!離了就再找過一個呗!
鄭飛燕真想這麼跟她姐說,她知道跟她姐這點也是說不通,不想說這話。
她重重地歎了聲:“那!那你就近我們商量好那套說啊!之前不是跟他說了是跟楊晶莉合作拉人買房賺錢的嘛!你就說這陣子房子升了不少錢,人家有不少人買出去賺錢了的,你就也趁低價……别說低價了,你說内部價!你就用内部價買了套!内部價的房本還沒拿回來,就這樣!咱們都說多少遍了,我倒着都能背了!”
鄭月英也很無奈:“我這不是心慌想找點話唠唠麼,你兇啥呢!我曉得我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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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後那個星期的星期五,宋盈君和衛疆把村那邊遷戶口的手續辦完,就又帶着兩個女孩回了江城。
衛家娣特意問宋盈君:“盈君嫂,我能改個名嗎?”
“當然能啊。”改名其實不難,宋盈君也想過給她改名,于是問她,“那你想改什麼名字?”
衛家娣想了想說:“我就不喜歡那個‘娣’字,但去掉這個字,我這名字跟我衛家哥一樣了,我又不想跟他重名兒。”
宋盈君想了想,說:“行,要不改個同音的?改成‘佳’字,或者‘嘉’字?”
她拿過衛家娣的本子和鉛筆,在紙上寫下這兩個字。
衛家娣看了看,指着“佳”字說:“這個這個!這個好寫,另外一個好多筆劃啊!”
宋盈君看她小大人般苦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成,就這個‘佳’……這樣,改了字,念起來還是跟你衛家哥一樣,或者你這個字再加一個,叫‘衛佳佳’?”
衛家娣連連點頭:“衛佳佳好聽!盈君嫂,那我以後就叫這名字了!”
宋盈君看着她興奮的臉,心裡也莫名高興:“你好,衛佳佳小朋友!”
衛家娣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當時在江城開晚會的時候,沒跟人說我叫家娣,我那會兒說的就是‘家家’……”
宋盈君明白她雖然小,但什麼都知道,摸了摸她的頭說:“以後你就是衛佳佳,到了新學校,你就這麼跟你的同學介紹!”
衛家娣,不,衛佳佳眼睛亮亮的,笑着點頭說:“嗯!我就叫衛佳佳!”
回到江城之後,衛疆帶着材料由楊津帶着去江城的派出所辦改名,還有辦戶口的相關部門跑手續。
楊津這方面的關系多得很,衛疆由他帶着也放心,該去哪個部門辦,該請哪個吃飯,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雖然手續齊全,但有些人想卡着你你也沒辦法。
再說了,這些人都不缺那頓飯,不是誰請吃飯他們都會去。
但楊津喊到,再怎麼也能把人請到飯桌上來,而且手續沒問題的話,事兒就更加順利。
宋盈君則張羅兩個女孩入學的事情——領課本,訂校服,交學費,補課費。
她其實也做不了太多,剩下也是請老師吃飯。
當然了,每回去她都帶着一個服務,打包餐廳的奶茶和菠蘿包或者剛炸好的西多士帶過去,給整個辦公室的老師們吃。
老師們見到她也都是笑容滿臉的,雖然不是什麼很貴很值錢的東西,但吃人的嘴軟,都給宋盈君好話,覺得這個家長特别會來事。
有些老師吃完覺得味道很好,還打聽了地址,時不時過去光顧宋盈君的冰室。
宋盈君負責這類後勤工作,班主任也很盡責,給宋盈君列好兩個女孩的補課進度。
老師們幫兩個女孩趕進度,提出下午她們留多一堂惡補文化課。
兩個女孩沒意見,宋盈君提出按課時給老師補錢,老師們一開始不同意,宋盈君一再堅持,而且也跟校長和領導說清楚了,老師們才同意。
至于她們周末藝術班的補課,由宋盈君給額外的學費,讓兩個女孩辛苦一點兒,趕一趕。
一家大小到江城的事情都有序地進行着。
小年那天,衛疆喊楊津來吃個宵夜聚一聚。
宋盈君給他開的門,他一進門就神神秘秘地說:“嫂子,我聽說,衛疆他哥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