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運“亞洲之光”火炬傳遞,小學生衛佳佳和初中生宋子君經過多日的訓練,終于能上場。
江城的各大紙媒和電視台都派了記者到現場報道。
儀仗隊先行,從省實出發,路過江邊的沿江路,最後向着中心體育場出發。
最後儀仗隊會在體育場停留,跟江城的領導一起,把聖火交給等待在那裡的長跑運動員,最近長跑運動員會舉着聖火一路跑長省汽車站,在那裡上車離開,把聖火送往北京。
交接完聖火,會有慶祝聖火交接完成的晚會,舞台也早就已經搭好在體育場那邊。
宋子君跟代表學校的舞蹈隊,會在那裡參加晚會表演,慶祝聖火傳遞成功。
傳聖火這天,雖然江城一早就安排了交警管控聖火路過的路段,但是人民群衆還是早早在路的兩邊等着,大家都想在現場看着聖火傳遞。
宋盈君的店也早早爆滿,店外的彩票攤已經提前清場了,而且店外就有警察守着,店外路邊都有鐵馬攔着。
店内的客人同坐一張桌的,都不一定全是熟人,但大家都不介意,興奮地讨論着亞運會的各種話題。
還有不少客人,十分聰明地帶了望遠鏡。
鄭飛燕完全不知道,還騎着她的小攤車出去,快接近體育場那邊的時候,就已經有警車橫在路上,把着不讓人進了。
因為離體育場還有一段距離,鄭飛燕還當出了什麼大事呢。
結果跟好幾個人打聽,才知道說封路了——
“聽說本來也沒打算封到這頭的,這不太多小攤跑出去了嘛,有路人也想沖進去,怕人太多了出事,就封到這兒來了。”
“你沒看新聞嘛,你家鄰居們都不聊天嘛,前晚電視新聞,還有收音機廣播都播了,說了會封到這兒來的,中山路都封了。”
“我家孩子學校也講了的呀!應該封的,全沖進去,一人多一擠,傳聖火多好的事兒!别好事兒變壞事兒!”
鄭飛燕無奈地把車沿路又騎回去。
她租的房子裡沒電視,她又不喜歡看報紙,哪能知道封路封到哪頭?!
這兒的鄰居她又覺得全都是些幹苦活幹黑工廠的,不屑于跟這些人來往,就更沒可能知道這個消息了。
她最近跟徐堅鬧得很不愉快。
她發現宋盈君的店沒受到“檢查”影響,質問徐堅,徐堅質問她為什麼不交代清楚宋盈君在江城有大後台,害他被老丈人一頓削。
跟這些人開口一個樣——“你不知道……的嘛”、“你沒聽誰說過嘛……”、“人家誰誰誰講了呀!”
嘛嘛嘛!
她打哪兒知道這些嘛!
“宋盈君跟我一樣,以前都在鎮上化工廠上班,後來我來江城打工,她嫁人回到衛家湧去了,去年她才來的江城,她怎麼認識的後台,你給我說說,她是不是跟人睡了!”
“睡睡睡!你腦子裡就隻有這個!那個人别說我,就是我老丈人都不敢惹。人嘛,該認輸的時候就得認輸,你怎麼就盯着這個宋盈君比嘛,趕緊把這心思熄了,好好在江城賺你的錢,别多事了!”
鄭飛燕生意做不成,徐堅最近也不搭理她,她在今天大賺一筆的計劃被擱置,無聊得隻能自己去湊熱鬧。
隻要不是擺攤,純路人走到體育場去,還是能擠得比較近的。
人很多,幸好八月的天氣已經有點涼了,大家也都很守秩序,她跟着人流沿着江邊走着,勉強還能在人群的縫隙中看到主街道上的儀伏隊。
沒一會兒,她就看到了衛佳佳。
衛佳佳跟隊伍裡其他女孩兒一樣,穿着白色的長袖襯衣藍色背帶裙,腰前背着一個小鼓,左右各一根棍子,跟着前頭吹的号歌一起有節奏地敲着。
她興奮地沖那邊喊:“家娣……佳佳!佳佳!”
旁邊的人捂着耳朵說:“喊啥喊!”
鄭飛燕興奮地指着衛佳佳那邊說:“我親戚!”
旁邊的人看神經病似地看她——
“這又吹号又大小鼓的那麼吵,你親戚聽不見,别喊了!”
“你親戚念省實的啊,有點實力啊!”
“有實力早安排進内場看,你親戚跟你這麼好還讓你在這兒擠?别故意占位置啊!”
……
鄭飛燕喊了幾聲,衛佳佳完全沒反應,她自己喊完也覺得沒趣。
不知道自己興奮個什麼勁兒,又不是她在那隊伍裡。
如果她從小能進這種隊伍,能進江城的省實念書,她還犯得着在這兒擠?
鄭飛燕失神了好一會兒,跟着一臉興奮的人群往前走,突然心情就差下來。
有啥好高興的!
她扭頭就逆着人流往回走!
結果沒走幾步,又被人流沖得走不動,隻能憋着一肚氣再換方向,還是向着體育場那邊去。
衛疆早早就跟楊津借了台相機,買了相機膠卷,守在窗邊的位置。
儀仗隊一來他就開始拍照,等看到衛佳佳,趕緊咔嚓咔嚓拍了好多張。
旁邊有人說:“我親戚家孩子也在裡頭,老闆能不能給我洗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