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時,衛疆的bb機又響了。
他低頭一看,是媳婦給他留的言——咱不惹事,但事兒來了也不怕事。
衛疆臉色有點緩了過來,說:“抱歉,我去回個電話。”
旁邊的香港客不耐煩地掏出他的大哥大:“哎呀衛經理,怎麼搞的,你那麼忙,買台大哥大嘛,先用着我的。”
衛疆不想當着這些人的面打電話,大家都看着,他不好說話。
但他不好駁客戶面子,隻好接過來,走到門外去,打家裡的電話。
這回電話是宋盈君接的。
衛疆聽到宋盈君的聲音,心裡的煩躁去除了一大半。
宋盈君有點驚訝——
【這聲音,你在包房裡呀?】
衛疆:“在包房門口,你留的言我看到了,事兒來了。”
【鄭飛燕又找事兒?】
衛疆:“我還以為她跟了田應民,又在這店裡,她至少會收斂點。”
他大概把剛才那幕跟宋盈君說了說。
宋盈君那頭也無語了好一會兒。
一時間,聽筒裡隻有包房裡的人撕心裂肺唱歌的聲音。
宋盈君——
【不怕賊偷……】
衛疆:“就怕賊惦記。”
宋盈君——
【惹不起,也躲不起,也隻能硬剛了。】
衛疆:“我也是這麼想的,她時不時來這麼一出,鈍刀子割肉似的,真折磨人。”
他要上課,快到畢業的時候,還得忙考試,還得抽時間應酬,還要顧着他跟楊津的公司,實在不想煩鄭飛燕的事兒。
而且他總覺得鄭飛燕對他的熱情,真是猛烈得莫名奇妙,他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個人魅力,隻覺得是鄭飛燕單方面不知道陷入什麼奇怪的想法裡,讓人覺得怵得慌。
宋盈君——
【行,這麼下去确實不是辦法。你看着辦吧,該撕破臉撕破臉。】
【雖然作用可能不大,但至少表明了态度。】
衛疆也覺得虛:“可不麼,你早跟她撕破臉了,她見到你還做出一副好朋友的樣子,不然我前頭怎麼說她這種人可怕呢,總覺得她憋個大的。”
宋盈君——
【行了,你回去吧,出來這麼久,回去少不得讓人灌幾杯。田應民那兒,你們走走過場算了,感覺他在他那個位置,待不了多久的。】
衛疆瞬間明白了媳婦的意思。
那頭衛疆出去打電話,這頭包廂裡的熱鬧也還在繼續。
老員工們今晚特别滿足,畢竟到目前為止,鄭飛燕一直被那個帥哥甩臉,她一點撈不着好。
無論是她鄭飛燕嘴裡的“裝柔弱裝清高”還是什麼“精神征服”,通通不好使。
她們嘴上不說,心裡樂開了花。
那個帥哥跟她們聊天都有來有回,有敬酒必喝,對鄭飛燕,就隻有躲。
她們可是真正的老手,一看那帥哥就煩鄭飛燕煩得不行,偏偏鄭飛燕還擺出那副裝天真的死出,還問人家。
要不是客人還在,她們肯定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鄭飛燕沒想到衛疆還真沒回應她,跟之前對她的客氣蕩然無存。
她有點慌了。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當時她去還亞運會門票的時候,衛疆對她的态度還是很好的!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沒再見過衛疆,她也懷疑過衛疆是不是躲她,但又覺得不應該。
不過今天見了衛疆,她終于确信,衛疆是真的躲着她!
她一杯杯地喝着酒,等着衛疆打完電話回來給她解釋,偏偏這種時候,真真是度日如年。
恰好這個時候,兩個老員工身邊的香港客歌瘾來了,又到了他們點的歌,就揮揮手讓她們自己一邊玩去。
這兩人一看鄭飛燕,又跟另外幾個對了眼神,鬼主意就上來了,借着歌聲掩蓋,互相咬着耳朵說話——
“找點樂子,再看看鄭飛燕的熱鬧呗!”
“我也這麼想!你嘴皮子厲害,你去忽悠忽悠她!”
于是傍晚跟鄭飛燕擡扛的老員工,一屁股坐到鄭飛燕身邊。
鄭飛燕警惕地盯了她一眼:“露露,你來我這兒幹嘛?!”
露露沒像往常那樣嗆鄭飛燕,而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鄭飛燕疑惑極了:“你鬼上身了啊?”
露露又歎一口氣:“燕姐,不是我說你,這女人啊,才最了解女人,我實在是看不過眼了。”
鄭飛燕冷笑:“你裝不下去了?你不是一直看不過眼我嘛!”
露露看着鄭飛燕,又歎氣:“燕姐呀!是!是我不對!平時愛跟你頂嘴,但是我見你這樣,實在是看不起你!”
鄭飛燕的思維完全被露露帶着走:“終于說實話了?”
露露心裡想着魚兒上鈎了,面上還是一副苦大仇的樣子——
“你是不是傻呀,我們都看出那男的喜歡你了,他那種一身正氣一本正經的,哪會自己說出口,你還看不出來,還問人為什麼躲着你!”
“還能為什麼啊?不就是有老婆了嘛!有老婆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前我同行的都不少姐妹,先跟着人,過個三五年就‘轉正’的,他心向着你就行了!”
“你平時教我們這教我們那的,要強的咧!怎麼,自己喜歡的男人,明知道男人也喜歡你,就不敢搶過來了?”
“真沒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