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君去接電話,語氣并不好,這倒不是裝的,她本來就不屑于跟鄭飛燕有交集。
鄭飛燕心情很好,她覺得自己打赢了一場勝仗。
【盈君呀,我說你這人,犟什麼呀!】
宋盈君隔着電話都能看到鄭飛燕在笑:“有事說事。”
【咱們都認識多久了,你說你以前那麼好說話的一個人,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你不談正事,就換個人來談。”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宋盈君隻聽到鄭飛燕的喘氣聲。
她也不急,就等着。
鄭飛燕被宋盈君這高姿态氣得不輕,她努力地深呼吸調整情緒,電話裡一直傳來冰室那頭的電視聲,音樂聲。
仔細聽,還有她跟田應民派去的那些人吵吵鬧鬧的聲音。
聽到這些聲音,她總算穩了點兒。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清了清喉嚨。
“慈善基金會,你入會不入?”
裝什麼裝!真那麼清高你宋盈君就别接這個電話!
【如果不入,你們打算怎樣?】
“不入的話,可能後續,我們就喊你幫你‘裝修’嘛,你這門面換換,裡頭的地闆牆再換換嘛!”
【行,約個時間,我簽名。】
鄭飛燕放下電話,笑得花紅柳綠地去跟田應民邀功。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了。”鄭飛燕軟軟地靠在田應民身上,“我們約什麼時間簽名好呀?”
田應民捏捏她的臉頰,笑着說:“你是理事長,你定時間!”
鄭飛燕笑得更開心了,趁機撒一下嬌:“那我要管歌舞廳,又管慈善基金會,這一天天的,累得不行!”
田應民手往下移,捏了鄭飛燕的腰一把:“那我晚上好好給你補補嘛!”
鄭飛燕拿指尖戳着田應民的胸口:“哎呀!老說這些不正經的!”
田應民心癢癢地抓住她的手,低下頭去。
正好這時,門被敲得“砰砰”響。
外頭響起露露的叫喊聲:“鄭飛燕!你個賤人你給我出來!”
鄭飛燕厭煩地坐直身子:“煩死了!”
田應民倒沒說什麼,看了鄭飛燕幾眼,說:“去開門。”
鄭飛燕不情不願地站起來,一步三扭地走去開門。
門一開,露露就沖了進來,照着鄭飛燕就甩過來一巴掌。
鄭飛燕迅速退後幾步,露露撲了個空。
鄭飛燕冷笑着靠在門邊的落地燈邊,抱着手看露露氣到變形的五官,心裡可痛快了。
她可不是吃素的,對這個陪酒的提防着呢!
露露還要沖過去打鄭飛燕,田應民喊了聲:“幹什麼!”
露露吓了一跳,這才發現田應也在。
一看到田應民,她馬上就紅着眼眶撲到田應民身上。
“應民哥!”露露的眼淚說來就來,“鄭飛燕她把我的班都排少了!我怎麼賺錢嘛!我老家的老父母親和兩個弟弟還等着我養呢!”
鄭飛燕“嗤”了聲。
露露挂着眼淚,一邊跟田應民哭訴,一邊還不忘回頭瞪鄭飛燕一眼。
田應民最怕這兩個女人吵架,他拍了拍露露的肩膀,說:“好了好了,這樣,燕語的經理以後給你,你管店。”
露露的眼淚立馬就停了:“真的?!謝謝應民哥!”
鄭飛燕驚得手臂都放直了,幾步走到沙發邊,又心慌又生氣又委屈地問:“應民哥!為什麼呀?!”
田應民說:“你剛才不是說你管不過來嘛。”
鄭飛燕急了:“我、我沒說我管不過來!我就是說、說我累了一點而已了!累一點有什麼所謂的!”
露露掏出紙巾擦眼淚,變戲法似地從自己的胸口掏了個小方盒粉餅出來,挑釁地看了鄭飛燕一眼,美滋滋地補起了妝。
田應民站起來往外走,鄭飛燕焦急地跟了上去。
田應民邊走邊說:“就這麼決定了,以後你專心替我搞慈善基金會的事,乖,辦公室還沒選好地方呢,選好還要裝修,你還得跟他們一一簽好合同。”
鄭飛燕正要說話,露露從後頭超過他們倆,走路都帶風,故意打斷她,對田應民笑得特别甜。
“應民哥,那我當經理的事兒,我去跟大夥兒說啦?”她撥了撥頭發,“你也得幫我通知一下姐妹們嘛。”
露露好打發,田應民說:“行,我待會兒跟林武說聲,讓他通知下去。”
對露露,田應民覺得省心多了,露露做事情是又虎又莽,但她沒什麼腦子,沒什麼文化,有錢就行,好拿捏。
露露心滿意足地扭着腰走了。
田應民喊了林武過來,跟他說了剛才商量出來的事:“我下午還得上班,人事變動的事,你開個短會,跟手下的人都說說。”
林武擡眼看了眼鄭飛燕,又别開眼,看着田應民說:“知道了,應民哥,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