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疆“嘶”了聲,想了想,才說:“好像姓……溫……對!姓溫!”
像是靴子終于落了地,宋盈君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溫!
衛疆眼看着媳婦的臉色都變了,他心都提了起來:“媳婦,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宋盈君勉強地笑笑說:“沒,剛才突然咬着舌頭了,我等那疼勁兒過去呢。”
衛疆松了一口氣:“我說呢,還以為你怎麼了。”
楊津可以說是幫她跟衛疆幫了很多,她實在不想眼睜睜看着一個朋友就這麼離開人世。
上輩子,衛疆也因為這事兒難過了好久,平時他還沒什麼,就是每逢溫啟明的忌日和清明重陽的時候,他就會情緒突然低落。
衛疆吃完午飯又回公司去了,說是下午約了個廠測試他們的産品。
宋盈君一直在努力回想上輩子衛疆說的這個戰友,希望多記得一點其他細節,能推測出楊津會在什麼時候過世——
上輩子每年逢溫啟明忌日,清明和重陽他都去拜祭這個戰友……為什麼是他去拜……對了……衛疆說這個戰友走的時候是空難走的,飛機失事,父母都走了,其他親戚回内地不方便,所以都是衛疆讓人去打掃他們的墓碑……
這也算是一個有用的點。
但是宋盈君又犯難了,楊津和他父母坐飛機的次數是比較多的,出事的時候是一起坐。
一起坐飛機,那應該是節日之類,畢竟像楊津現在這麼忙,根本沒時間像亞運那次在非節日時間陪父母一起出遊。
宋盈君也不相顯得自己太過于神經質,隻能跟衛疆說:“你能不能跟楊津說聲,介紹一下那個大師給我認識認識。”
衛疆不信這個,他聽媳婦這麼提還是有點吃驚的:“媳婦,你怎麼也突然信起這個了?”
宋盈君早想好托詞了:“冰室裡時不時都有香港客嘛,我聽多了,有時也覺得好像挺像那麼一回事,再說了
做生意嘛,讓大師給算一下也沒什麼的。”
她知道衛疆不信這套,上輩子他是直到她病了很久之後,他實在是沒辦法了,才開始信,一有空就拿這符那符給她。
宋盈君還說:“我聽一個客人說,最近坐飛機不好,你們去出差别坐飛機了,你也得跟楊津說說。”
衛疆見他媳婦憂心忡忡的,立刻就答應了下來:“行,我是一般不坐飛機的,我跟楊津說說吧!”
宋盈君心裡一直放不下這事兒,時不時就跟衛疆提一嘴玄學的事情,直到年邊底,衛疆公司放假了,他說:“媳婦,咱們年前跟楊津和他家裡人一起吃頓飯吧,順便給你介紹一下那個大師。”
楊津的父母自從亞運會那次在北京見過宋盈君之後,就一直很喜歡她,這陣子聽說她對風水命理也感興趣,就更想見面聊聊了。
但是楊津清楚他爸媽心裡那點小九九,一直壓着他父母,不停提醒——
“人宋小姐是嫁了人的!”
“她跟我兄弟感情特别好!”
“你們别給我亂來!”
楊津的父母也沒真的那麼不識好歹,畢竟衛疆帶着自己兒子是真的在搞事業,不然這個兒子可能現在也是有班就上得過且過。錢是夠他揮霍一輩子的,但就怕他守不住财,現在兒子被衛疆帶着,可上進了。
所以他們也隻覺得,沒有宋盈君這樣的女孩做媳婦是遺憾,但那話怎麼說來着?
“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
他們是萬萬不能做這麼缺德的事情的,會損陰德,也會影響自己的運勢。
做不成媳婦,但交個朋友也不壞嘛。
于是楊津的父母積極聯系大師,終于等到大師在年前有時間,趕緊把飯局安排上。
宋盈君和衛疆帶個兩個女孩赴約。
楊津父母十分熱情,還給宋盈君“科普”了很多大師以往的風光事迹,例如幫哪個有錢人逆天改命扭轉敗局,才讓曾經瀕臨破産的有錢人東山再起;還有替哪個明星改了名字之後,那個明星才從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成為紅遍大江南北的巨星等等。
大師倒是有點看不上宋盈君和衛疆,他的客戶都是有錢了好幾代的,這種小打小鬧做點小生意的,他不才不想理。
但楊津父母的面子他是得給的,就不鹹不淡地給了點建議,然後就話題就回到楊津身上,他把一張黃色的類似符紙的疊起來的三角形的紙,推到楊津前頭——
“楊公子,你的名字我取好了,你得借太白金星的勢……”
楊津把紙慢慢打開,他父母,衛疆和宋盈君都忍不住湊過去看。
紙被楊津完全拆開,上頭寫着朱紅色的三個字——
溫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