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君把從孟曉華那兒了解到的情況,給衛疆和楊津說。
末了宋盈君想起她上輩子在網上看到過的一段話,說:“所有騙子,都有個結構相同的把戲,就是先編些牛氣沖天的過往,再畫大餅讓你相信以後有個美好的将來,反正就得犧牲你的現在。”
楊津和衛疆都表示,得把這段話背起來。
楊津聽到這個消息,心裡總算踏實了:“我就覺得,前兩回我爸媽說全靠他指點,我就懷疑是那孫子瞎貓碰上死老鼠!”
楊津把他知道的事兒跟家裡人一說,要改名這事兒,很快在楊家就沒人再提了,也沒人聯系過那勞什子渡心大師。
楊津沒改成溫啟明,宋盈君心裡總算是放松了一點。
但她也沒完全把這事丢在腦後,她還是時不時叮囑衛疆:“必須跟楊津說這兩年能不坐飛機就不坐飛機。”
她打算讓楊津先安全渡過這兩年再說,或者過了這個坎就沒上輩子那個劫了呢?
她這輩子回來,發覺很多事情跟上輩子都不一樣了,要麼就是時間線變了,要麼就是原來發生的事情沒再發生。
楊津的事情,她也希望能盡一點力。
新的一年,宋盈君的“系統”卻依然是在上一次升級之後,就沒再有大的動靜了。
除了方便她随時随時在有屏幕的電器上查看之外,收入并沒有發生大的改變。
不過想想也是,最近她也就給家裡陽台的植物澆澆水,能多賺點小飯菜的錢之外,衛家湧村裡的田給的收入還是固定的每天月一千來塊,一個月穩定有三萬五左右。
這一筆筆的錢,給了她無盡的底氣,讓她在時代的浪潮裡站穩腳跟。
也讓她不錯失任何路過她身邊的機會。
五月中旬的時候,何老的大兒子何信來茶餐廳,接吃完早餐的何老去醫院複診,就給宋盈君帶來了一個機會。
“江邊那幢國營旅社要重新修整,打算轉合營了。”何信雖然知道隔壁卡座沒人坐,但還是不由得壓低了聲,“頂樓準備做個餐廳……你知道旋轉餐廳嘛?”
宋盈君壓着狂跳的心,盡量維持平靜,說:“聽說過,上海遠洋賓館,廣州愛群大酒店,都在江邊。餐廳會慢慢旋轉,客人在用餐的同時,會看到窗外的景色慢慢地變。”
聽到宋盈君的回答,何信明顯很高興:“那行,我就不用解釋太多了,合營你有沒有興趣,就是負責餐廳的部分。”
何信簡單解釋了一下,用上輩子後來的話說,就是旅社的住宿部分還是國營,但是餐廳外包給私人做。
但問題就出在這兒,餐廳的前期裝修,包括所有員工的招聘,後期的經營,成本都由私人出,但是私人的收入,得分一半給旅社,作為“租金”。
就為着這點,何信聯系了不少人,一個個,都在沿岸路開酒樓的,精得很,覺得沒什麼賺頭,前期還得支出那麼多,都一臉為難地說“資金緊張”。
何信沒辦法,最後想着要不就多找幾個小老闆,反正“合營”嘛,合一個是合,合幾個也是合。
所以他還想到宋盈君。
何信見宋盈君猶豫的樣子,說:“旋轉餐廳的硬裝呢,我們旅社那邊已經找好工程隊了,這個輪不到我做主。但是後續餐廳怎麼布置,怎麼經營,我還會繼續找人,小修整和經營成本你不用自己一個人出。”
宋盈君喝了口熱阿華田,冷靜了一下,說:“我可以自己出。”
何信頓了下,看着宋盈君。
他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個女人也太大膽了。
宋盈君淡定地微笑看着何信。
何老在旁邊得意地哼了聲:“跟你說了我沒看錯人吧,這孩子跟别人不一樣!”
他這話是跟兒子說的。
何信點點頭,說:“那最近你可能要抽時間過來我們這邊開會,回頭我讓我秘書給你送份時間表來。”
他扶着他爸站起來。
宋盈君伸出手虛扶了一把,何老擺擺手:“讓他來。”
何信也說:“我來我來。”
宋盈君把他們送到車邊,何信上車前還叮囑宋盈君:“接下來我們這邊開會可能會比較頻繁,你茶餐廳這邊……”
宋盈君表示沒問題:“我這邊會安排好時間,保證沒有沖突。有沖突以你的新項目那邊為主。”
何信嘴角不易察覺地松了松,說:“好。”
何老拐杖一擡,戳了戳車門:“行了!有事下次開會再說,她是個人,不是頭驢!你想累死她呀!開車!帶我上醫院去!”
何信無奈地沖宋盈君笑了笑,說:“那下次開會再聊。”
宋盈君也失笑,表示理解:“好的。”
她低下頭對何老說:“何老,你也多注意一下,要聽醫生講的。”
何老哼了聲,臉都皺成一團:“你們都煩死個人!知道了知道了!”
何信覺得他爸這語氣也太沖了,無奈地喊了聲:“爸!”
又不好意思地朝宋盈君笑了笑。
宋盈君也回笑了一下表示理解。
何老就愛嘴上嚷嚷,很多老一輩難為情的時候都這樣。
好賴話她分得清。
當天傍晚六點剛過,何信的秘書就把開會的時間表和地址給宋盈君送過來了。
秘書是個年紀稍大的女士,但是衣着發型在當下,甚至在宋盈君看來在上輩子的一幾年都不算過時的。
她特意告訴宋盈君,到時到何信的公司之前,她會在門口接她進去,再給她講講開會流程。
宋盈君想留她吃晚飯,但是她很抱歉地說今天答應回家幫女兒照看一會兒剛出生的小外甥,之後還有差事,得跟着何信去飯局,就急匆匆地走了。
關于江城本地的旋轉餐廳的事情,會議開得是密鑼緊鼓。
幾輪會議開下來,宋盈君也知道個大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