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颔首,“正是如此。”
這時,溫臨帶着人回到涼亭,禀報道:“山腹是空的。”
他們幾人砍斷荊棘,翻過斷壁山石,走進去的路十分艱難,沿途聽到深處野獸的吼叫,在不能繼續往前的地方,伏地探聽,這裡距離山頂還有很長的路,但山腹空蕩,野獸的聲音便是從腹部傳出。
此行如此順利,溫沅芷并無意外,關心道:“能否進去?”
溫臨道:“屬下明日帶人就可以帶人進去。”
“不,我要親自進去。”
溫臨大驚,改口道:“山腹太深,而且山上藏有猛獸,想要進山,屬下需要幾日清理才行。”
溫沅芷點頭,“好,那就等你清理完,動作要快。”
溫臨面容一肅:“是。”
裴昭道:“我手下有幾個人,派來幫助你們。”
溫沅芷笑:“當然需要你的人來幫忙,難道你想置身事外?”
裴昭:“......”
江澧蘭:“好了,時候不早,我們該回去了。”
衆人回城,裴昭回府就召集手中的人,派了五十人前去幫溫臨,溫臨借此留下二十人負責客棧安全,隻帶了十人進山。
溫沅芷和江澧蘭則在城中又轉了一圈,才回到客棧,此時金烏西垂,夕陽已經透過窗戶,在地面上留下璀璨的光暈。
客棧裡坐着個人,臉拉得比光暈裡衆人的影子還長。
朱逾白見到他們回來,積壓了一日的怨氣頓時有了發洩口,“你們好啊,都說是查案,查案查案,你們倒是出去遊山玩水,把查案的事丢給我來辦!有你們這麼坑人的嗎!我隻是一個挂名,是你們添上去一筆的人,不是查案的主事!你們這麼做就是本末倒置!”
“你們太過分了!還說是朋友!我對你們掏心掏肺,你們對我狼心狗肺,太過分了!”
溫沅芷拉着江澧蘭在另一張桌前坐下,命碧玉碧霞去準備晚膳,喝下一杯江澧蘭倒的水,才淡然道:“你不要太過分,說話注意分寸。”
朱逾白一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一時心虛,“那是你們有錯在先,我說你們有錯嗎?”
溫沅芷道:“過來坐。”
朱逾白怒氣沖沖:“幹什麼?”
溫沅芷:“給你交代啊,你不過來,我怎麼告訴你?到街上嚷嚷,讓整個颍川的人都聽到?”
朱逾白的怒火頓時如煙吹散,火氣洩了大半,坐了過來。
江澧蘭笑笑,也倒杯水給他,溫沅芷看他那樣,譏諷道:“别做出小媳婦的模樣,我答應你了,到時候給你添上名字。”
朱逾白沒好氣道:“這本來就該給的!本世子出了力的!我要的是你的道歉!你們撇下我,連句話都沒有,不該道個歉嗎?”
讓溫沅芷道歉是不可能的,江澧蘭給他倒水已是溫沅芷最大的容忍,更不允許他道歉。
溫沅芷冷冷道:“那你是想知道我們今天去幹什麼了,還是想聽我的道歉?”
朱逾白切了一聲,“你們還能去幹什麼?藍衣都說了,你們就是去遊山玩水了。”
溫沅芷眯着眼睛,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藍衣。
藍衣上前拱手,“郡君見諒,今日屬下和世子依照您的指示,在城裡尋找百姓,詢問季方在城中的情況,從民衆的口中,我們得知季方的發妻是雞鳴山腳下的人,世子命屬下前往雞鳴山尋找季夫人的娘家,這才在雞鳴山腳下偶遇二位貴主,當時見二位貴主與裴大少爺相談甚歡,屬下這才沒有前去打擾。”
朱逾白斜睨溫沅芷,“你甭懷疑他,是我讓他去雞鳴山的,我們又不知道你們在雞鳴山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