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池卻隻是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走了,竟是難得沒有應戰。
鳳翎愣住,聲音呐呐:“搞什麼,居然不戰而退……”
……
是夜,回到月清宮,符窈躺床上卻老毛病又犯了,白天發生的事情跟放電影似的在她腦海裡重複播放。
入睡失敗,她雙目無神地睜開了眼睛。
其實……也不是很想要複盤,但是腦子它有自己想法!
啊啊啊啊啊……
她根本就不想回憶自己被表白時不知所措的蠢樣!
符窈瘋狂踢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折騰半宿,總算是把自己給折騰累了。
她仰面出神地看着房頂。
其實……江遇臣當時根本就不是在表白吧?
哪有人表白是陰沉着個臉的?
他很有可能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可……是個人活着心髒就會動啊!這有什麼可值得大驚小怪的!
符窈黑目。
看吧,她就說他這人很奇怪。
啊啊啊啊啊……
符窈又開始在床上翻滾了起來,不是真的表白好像更尴尬啊,她當時是腦子抽了麼?都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符窈瘋狂錘床,最後累得趴倒,徹底沒了力氣。
幸好,她當時想的那些除了她沒有人知道……
……
翌日,善淵仙尊在不歸城現身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月清宮的長老們得知後紛紛大驚,原因無他,他們月清宮竟然有好幾個弟子都跟仙尊現身的那件事扯上了關系。
這可得好好問問。
隻是進去的三個,一個都受了傷,一個全程待廚房啥也不知道,隻剩下符窈一個不僅見到了仙尊,還毫發無傷地出來了。
宮主不在,宗門裡的事都交給了幾位長老打理,長老們一聽說這事,紛紛把符窈給叫了去詢問内情。
不得不說,這月清宮的宮主是真的深谙權術之道,人不在,都不用擔心被架空,他交由打理宗門事物的這幾個長老彼此之間都不合,根本就擰不成一股繩,以至于,連問話都不願意放在一處。
符窈這一天就跟打卡似的,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長老面前,她已經說了不下三遍了……
符窈本來就社恐,這會兒更是恍恍惚惚,她感覺自己的能量就要耗盡。
不行了,她要死機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剛從一個地方出來,符窈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又被聞訊趕來的另一個胡子花白的長老給逮住了。
白胡子長老:“聽說那幻境你也進去了?快來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沒有冒犯仙尊吧?”
符窈:“……”
啊啊啊啊啊!
能不能來個人讓她閉嘴!
符窈在心中發出了渴望的呐喊。
……
“吵死了,都給我閉嘴!”
江遇臣撐着額頭閉目養神,突然爆出一聲怒喝,吓得底下人瞬間跪了一地。
這些都是瀚辰仙府本宗頗有些資曆的峰主、堂主、長老,随便一個擱外頭都是會被人蜂擁着奉承的人物,可現在跪在江遇臣面前,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原因無他,這祖宗一旦起了殺念,那是真的會動手,根本就不帶考慮,更不帶忍的。
擅自帶走貔貅制造江府幻境牽扯出來的那一脈人,如今已經一個活口都不剩了。
剛蘇醒就如此大開殺戒,衆人心中雖然膽寒,卻也不敢說什麼。
說到底,他們看着地位崇高,在仙尊面前,其實和蝼蟻也沒什麼分别。
他們此番來是同仙尊說歸位大典的事,才起頭了幾句,哪裡就吵了?
江遇臣掀眸,目光從底下人身上冰冷掃過。
礙眼的人常有,這次蘇醒之後卻變得格外多,以為制造一個幻境,就能夠讓他沉湎于過往,找到他的弱點?
江遇臣冷笑了一聲,撐着額頭的手放下,驟然瞥見旁邊碟子裡的一把軟糖,想起什麼,雙眸微微眯了眯。
這樣心慈手軟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他随手拈起了一塊扔嘴裡,陰恻恻地嚼着。
“把本尊埋雪山的那人可找到了?”江遇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