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闖仙尊沉睡之地者……”
符窈刹那間腦子一片空白,這通緝的……該不會就是她吧?
“怦、怦、怦……”
符窈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地快了起來,她一生遵紀守法,從來沒有幹過什麼壞事,可是現在……
符窈六神無主,眼前開始模糊,她的視線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焦點。
除了她還有人進去過那個地方嗎?
有的,還有歲寒。
可是……
瀚辰仙府通緝的是進入過那個地方的人,就算還有一個歲寒,也并不能将她排除在外。
她被瀚辰仙府通緝了……
現在……是一個通緝犯……
這樣的認知令符窈不由得開始呼吸困難。
她隻覺得天快要塌了……
而就在這時,她的身前似乎停下了一道白影。
符窈視線模糊看不清,恍惚間,竟感覺自己是見到了白無常。
那“白無常”蹲了下去。
符窈呼吸一窒,這莫非是要給她套腳鍊?
少頃,那“白無常”站起開口:“你的靈犀鏡掉了。”
什麼,她的死期已經到了?
符窈身形一晃,眼淚差點就要奪眶而出。
“白無常”緊急伸手扶了她一把。
符窈僵硬站好,闆直得像是站了十年樁,剛才,她聽到了“啧”地一聲……
這個“啧”輕而短促,但透露出來的不悅卻溢于言表。
符窈心頭一跳,完了,大難臨頭了,她把白無常給惹毛了,不會是要被回去下油鍋了吧?
嗚嗚嗚……
符窈悲從中來,虎口卻忽然被掐得一痛。
嗚啊……哇?
【莊憐雪:“又來這招是吧?上次沒成功,這次又想故伎重施碰瓷裝暈?符窈這是鐵了心要改走柔弱路線了?”(崩壞值+5)】
符窈:“……”
眼角擒着的淚花滴落,符窈眨了眨眼,終于看清了眼前這白無常的真面目。
竟然、竟然是莊憐雪!
符窈的沉默震耳欲聾。
她就說怎麼這白無常身上還帶了點粉,還以為是他們地府的新風尚,結果……
腳趾無聲地瘋狂抓撓鞋底,符窈接過莊憐雪遞來的靈犀鏡,眼皮微垂着不敢看人,就……好尴尬……
“你——”
莊憐雪開口。
符窈心一下子提溜到了嗓子眼。
她?
緊張等待下文,然而莊憐雪卻是頓住了,仿佛被她傳染上了沉默。
符窈:“???”
又等了一會兒,長久的沉默着實令人煎熬,符窈沒忍住擡頭看了莊憐雪一眼。
然而就是這一眼,卻仿佛讓她置身到了審判現場,莊憐雪探究的目光似要将她穿透。
符窈:“!!!”
救命!莊憐雪為什麼要這樣看她?
難不成……是她發現了什麼?
符窈抓着靈犀鏡的手收緊,指尖按壓得有些泛白。
她猛然想起了之前,莊憐雪也曾莫名得知了歲寒内裡芯子換人,甚至還猜出她也知道了歲寒的這個秘密。
當時她心裡裝着佚名兄還有合歡蠱的事,莊憐雪怎麼知道的這些,她沒有去深究,現在想起,卻是細思極恐……
莊憐雪定是通過預知夢看到了什麼!
符窈心如擂鼓,瞬間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沖動。
殘陽中,符窈和莊憐雪相對而立,相隔不遠的吃慣群衆竊竊私語。
“我聞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味道。”
“我也,雖然她們現在都沒有說話,但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絕對是暴風雨之前的甯靜。”
“沒錯,得了便宜還敢跑到符大小姐面前來賣乖,符大小姐不發威,還真當她是病貓呢,看符窈不給她點顔色看看!”
符窈耳朵一動,好似得到了啟發。
絕不能讓莊憐雪再看出什麼端倪,她必須得采取一些措施。
符窈若有所思,如果給莊憐雪一點顔色看看的話……
暴風雨本雨符窈雙手環抱在胸前,她的姿态攻擊性十足,仿佛渾身都寫着不好惹,隻見她斜嘴一笑,三分寒涼三分輕蔑四分憤怒地看着莊憐雪,聲音不善道:“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短短的一句話,猶若一場驟來的冬夜冷雨,将莊憐雪吹得不住瑟縮後退。
“你、你想做什麼?”
莊憐雪看向她的目光中滿是恐懼,整個人宛如一朵搖曳在暴風中即将支零破碎的小白花。
符窈冷笑:“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你擅自窺探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什麼後果。”她步步逼近,狠抓着莊憐雪憤怒咆哮:“知道你盯着人看不說話暗戳戳琢磨的時候有多吓人麼!我特麼是屬盲盒的嗎,你在這一個勁地開?我告訴你,把我逼急了,你承受不住我的怒火!”
莊憐雪被符窈吼得低埋下了頭,暴風雨将她淋得濕透,月清宮霸王的威勢,更是讓她害怕到瑟瑟發抖。
莊憐雪後知後覺沒有靠山的她,跟符窈作對簡直大錯特錯,對方隻需要動動手指,輕而易舉地就能将她掃地出門,永遠地離開月清宮。
“不——”莊憐雪絕望搖頭,她不能離開月清宮,她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