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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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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一陣腳步聲,不知是誰喚了句“國主。”

望月做了個夢,夢裡她還是那個鳥妖,坐在肅辛城郊的山坡上,一眼望去綠草如茵,偶有幾朵小花兒開在草叢中,那花兒同綠豆一樣大,白的黃的在風中顫顫巍巍很是好看。

厭厭臉笑得通紅,像是收獲時節桃樹枝上挂着的飽滿桃子,身姿靈動得好似那桃子在枝杈間蕩來蕩去,正握着一把野花兒向她跑來。

“厭厭!”她在夢裡大喊,卻沒有聽見應答,笑意僵在臉上,原本翹起的唇角染上些許苦澀。

不遠處她依稀瞧見幾個熟悉身影,隻不過皆是背對着她,倒也不難辨,妖媚多姿的是濁姬,似從頭頂冒出寒氣的是朔月,臭臉老成的是元溪,至于那穿着寒酸又偏偏生得俊秀的便是綢桑無疑。

一陣風來,撩起如墨長發,那抹青綠面帶笑意回頭望,雙眸似和煦微風輕柔拂過草地,就此眼前像是真的有春風拂過,草地如浪流般有了形狀起起伏伏,恍惚間她不曉得哪個是真實,哪個是虛幻,甚至還嗅到了一股青草芳香。

若還能像少白一樣無憂無慮該有多好。

就要入春,實不該冷到這個份兒上,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莫名巨響,直将她美夢擊碎。

望月尚未完全醒過來,但已有了些許知覺,隐隐覺得好像躺在個冰窟之中,風一直從同一個方向吹來,聽說有一種妖獸,以吞霜雪為生,一張口便能呼出徹骨寒風,怕不是真有這麼個鬼東西不停對着她吹氣。

打一個哆嗦,又清醒幾分,手指試着動了幾下,壯起膽子向一旁摸索,隻不過還沒多一會兒,便摸到盡頭,這怕是個石榻,身下的獸皮墊子也不算厚,直躺得她腰疼。

望月想起如今的處境,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立馬收回手屏氣斂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緊接着身上一沉,似是被毯子被子裹了起來,額頭被什麼掃過,像是貓兒的尾巴,她癢得舒開眉頭。

忽覺雙頰一痛,猛然睜開眼,面前一張極為硬朗的臉,朔月坐在榻沿俯身一隻手掐着她的面頰,縷縷白發被風吹得蕩來蕩去,她向四周瞥去,身處之處若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個山洞。

眼前之人離她很近,近到能看清淺色雙眸裡的绮麗紋路,像是海浪退潮之後淘洗過的一地金沙,隻可惜眼下這氛圍并不美好,朔月現今看着要比在肅辛時冷漠許多,還多了一股子陰郁兇狠。

她初醒就覺着頭很疼,又被捏着臉,含含糊糊念着:“疼。”

他雖放開了手,卻冷笑一聲,“疼?那我的疼誰來解?!”

她不知道朔月為何一見面就這樣大的火氣,就算被幽魂控制,也總要找到她的錯處才好發火吧?真是莫名其妙。

“我如何也想不到你竟還偷偷念着他!你可知我尋了你多久,等了你多久,我算什麼?!你可曾在意我的傷?!我的痛?!”貪婪,嫉妒,憤恨,使他變得歇斯底裡,他想要更多。

望月一臉茫然,眼中他的喉結不停在動,許多個熟悉的字眼組合起來卻隻剩陌生這寥寥兩字,四目相對良久未發一言。

朔月眉心銀色彎月散出熒光閃爍了一下,一雙通紅的眼,太陽穴與脖頸之處的青筋暴突跳動着,“将他藏于夢中,如今連解釋都懶得同我解釋嗎?!你可曉得被尾水蝕骨有多痛苦!被一刀刀淩遲又有多痛苦!數不清有多少個日日夜夜,滿心隻盼着你能回來,相見不識,相識無情,從頭到尾痛苦的隻有我自己,是不是?!”

望月這才反應過來,他可以探看識海,應是看了方才那場夢,既會如此問,大概隻看了後半段,“不是的,我以為我們之間有些話不必說也都懂,我不是……唔……”

她隻覺嘴唇一痛,像是被毒蟲咬了一口,嘴巴裡蕩開一股子血腥氣,朔月掐住了她的脖頸,連口水都咽不得,心好似擠到了嗓子眼兒,她伸出手連連拍打在朔月的胳膊上,就着濃重鼻息,她聽見熟悉而又低沉的聲音,被寒意包裹着遞到耳邊。

“不必說?不必說什麼?說你嫌我、厭我、棄我,說你心中有了别人?!雖萬不足其一,但你也該試着嘗嘗我所經曆的那些苦楚,也該讓你痛一痛,我等了太久,再也等不下去了!”朔月的手不再小心翼翼。

望月眼裡映着他的臉,這張熟悉的面孔,那時浮澤漫野的流螢伴着兩人,手指無數次描畫他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單薄的嘴唇。

心中有好幾個聲音同時争吵喧鬧,一是戀慕,二依戀,三是虧欠,四是對未知的恐懼,逐漸化作慌張浮于面上,遂别過頭去不敢看他,緊緊護着懷中的獸裘不肯撒手。

該如何同朔月解釋,他說的那些她都懂。

朔月不會信的,偏偏那些分離就像是兩個人隔着一條小河,眼見近在咫尺,卻又碰觸不到對方。

“我要你看着,目不轉睛看着我!”他蹙眉睨着眼前人,寂靜之中似能聽見望月的心跳聲,掌中攏起熒光,刹那間将阻隔在兩人之間的獸裘撕成碎片。

不顧她的驚慌,雙手捏着望月的肩膀,如似癫狂般怒言:“痛苦也好,歡愉也罷,我要你一點一滴全都記住!親眼見,親身嘗。”

一句厲聲怒斥,本已閉上眼扭過頭的望月吓得睜開眼,卻隻看見一片黑洞洞。

涼意自唇間遊移到耳畔,輕勾慢咬一陣濕滑,耳邊呼吸聲漸重,不知怎的她感覺朔月好似越發肆意熱烈,似霜雪綻在唇間,原本緊緊攥着望月的手腕,而今一如池魚遊水,不知不覺之中十指相扣,她緊張勾起指頭,指尖涼意順着經脈傳到心坎兒裡。

朔月的手掌原來那樣大,手指原來那麼修長,她就像沿壁藤那般緊貼着,一個暖如火焰,一個冷如冰雪。

“他不死,我也會殺了他,從肅辛城那夜我就想殺了他,我想通了,人心易變,情最是虛無缥缈,但你的身體必須是我的,哪怕是死,磨成灰化成粉,也無不可!”他說時有種勝利者的姿态。

朔月的臉破天荒有了些許血色,自脖頸一直紅到胸膛,頸間血管突突跳着,甚至等不急去摸尋衣袍帶子,隻是随意一扯,一口咬住她,“痛嗎?我比你痛千倍萬倍!”

望月呼吸已跟着他變得急促,幾支蠟燭散着幽光,映得石壁一跳一跳,似如此兩人便不再有任何隔閡。

他以為會将日積月累的怨氣和怒氣都一一發洩在望月身上,可不知為何,隻是輕輕一觸,越發無法阻止心中所求,伸手撫摸望月的臉,卻見一雙盈盈淚眼,朦胧了情意。

“朔月。”她哭聲漸顯。

雙眸中的狠厲如飓風席卷,又如狂潮肆虐将那顆孤寂的心蹂躏一遍之後眨眼間退卻,朔月隻愣了一瞬,眸中堅冰頃刻融化,拇指狠狠摳着食指,逐漸顯現出一道彎彎血印,他依舊低俯身子,沉聲在望月耳邊說:“陪你、等你、盼你、護你,今日如你所願,日後互不虧欠,你是你,我是我。”

望月也曾想過兩人之間的溫存,卻絕不是這番場景,聽着朔月的話,不知怎的竟流出淚來,怎麼會這樣?心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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