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為什麼家裡像整個被丢進洗衣機裡洗了兩個小時一樣——煥然一新??
她不可思議地走進客廳,茶幾上亂七八糟的垃圾全不見了,被擦拭得一塵不染,僅有的幾樣雜物,被整齊得擺放在右上角。
可以說她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這麼空的茶幾了。
轉身看向廚房,大理石島台在燈光下反射出溫潤的光澤,竈台被擦拭得像手術台一樣幹淨。
瞳恩震驚地搖了搖頭。
這不會是她的幻覺吧?
掃地吸血鬼從走廊裡走出來,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裝,清爽又潇灑,完全不像在剛剛幾個小時裡,把這個家打掃得一塵不染該有的樣子。
“這都是你打掃的???”
吸血點頭,朝她走近了一些。
瞳恩突然看他非常順眼,“當然是你,我隻買了一隻掃地吸血鬼啊!”
“但是,”他忽然靠近了一些,微微前傾,偏頭看她,“你身上有其他吸血鬼的味道。”
?
瞳恩有些莫名奇妙,“什麼?”
他目光灼灼,認真道,“你不該靠近他。”
“誰?”
“其他吸血鬼......”
瞳恩聳了聳肩,沒在意,轉身上樓,“那也沒辦法,都是為了工作。”
迪昂跟上她,“你還是要去嗎?”
瞳恩有些不解,掃地吸血鬼為什麼這麼關心她?
打掃得這麼幹淨,又這麼貼心......
難道,是她不小心觸到了哪個開關,讓他一下子變好用了?
他跟着上了樓,在她身後說,“如果真的要去,你應該帶上我......”
“我可以保護你。”
瞳恩走到房間門口,轉頭笑了笑,“謝謝,但我不需要啊。”
他在不遠處停下了腳步。
“晚安。”
她走進房間,們咔哒一聲關上。
.
第二天,瞳恩準時去上班,發現玄關處櫃子上放着一個保溫盒,打開一看,裡面是熟悉的火腿煎蛋和兩片土司。
瞳恩把蓋子蓋上,塞進了包裡。
她在樓下買了兩杯咖啡,到工位的時候,發現小芝居然趴在位置上呼呼大睡。
瞳恩把一杯咖啡放在她手邊,走到位置上打開電腦。
這時,不知道哪個同事座位上的電話響了。
剛還趴着的小芝突然猛地爬起來,兩隻手在桌上亂摸,抓起電話話筒放到耳邊,“喂.....你好?”
瞳恩愣愣地看着,劃着椅子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芝,你在幹嘛?”
小芝抖了抖,轉過來問她,“這電話怎麼沒聲音,是不是壞了,怎麼辦?”
“嗯......剛剛響的不是你這台。”
“不是嗎?”
“不是。你怎麼了?不會昨晚就睡在這裡的吧?”
小芝閉着眼睛點了點頭,“昨晚我跟一個吸血鬼約了電話采訪,約的一點,結果他一直不打進來,我催了他的助理好幾次,還是等到五點多,才接到。”
“......還真是什麼吸血鬼都有。”
瞳恩把咖啡遞到她嘴邊,“來一口吧。”
小芝喝了口,長長地舒了口氣。
“所以,他有說什麼嗎?”
“說了很多、很多。”
“真的?”
小芝生無可戀地将桌上的錄音筆拿給她,“你聽吧。”
電話那頭是個躁動、尖利的男聲——
“薩切斯特·默多克?什麼玩意兒,她算什麼玩意兒?你問我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呵,高傲、無禮!目中無人!她算什麼東西?”
“不就仗着默多克的血脈嗎,仗着女王喜歡她,仗着自己是什麼未來的王妃!笑死人了,她就是個不知好歹的dang婦!dang婦!哼,她現在算是完了,一定是她殺死了那個人類男明星,一定是她!她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我告訴你吧,她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
“她恨默多克的男人們、恨王子、恨所有男人,所以就用那個人類的男人釋放自己内心的恨意,她是個毒婦啊,那個報紙寫得一點沒錯,jian人......”
瞳恩聽不下去了,按了暫停。
小芝痛苦地抱住腦袋,“太可怕了,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這人誰啊,怎麼跟得了狂犬病一樣?”
小芝翻到文件的後三分之二,指着一張檔案說,“就他。”
“我記得這個人......一個沒落貴族,好像是家族唯一男丁,有點毛病也正常。”
小芝又喝了口咖啡,“他的助理跟我說,他喝醉了,為什麼我這麼倒黴......好像是一兩百年前,他在某個舞會上請薩切斯特跳舞,被拒絕了,從此就恨上了她!”
瞳恩搖了搖頭,“心眼也太小了。”
“還有約到其他采訪嗎?”
小芝絕望地說,“就約到了一個。”
“一個......也很厲害了。”
“先回去睡覺吧,這個采訪記錄我幫你整理交上去。”
小芝驚訝道,“這種采訪記錄也能用?”
“怎麼不能?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視角啊。”
“高傲、無禮、目中無人”
是嗎?
這樣的人怎麼會在人類的媒體面前心甘情願,老老實實認罪?
瞳恩對她越來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