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開危險，想象了一下講台上的人脫掉西服的模樣，夢無雙扶額，确實應該會很引誘人。

教室内雀躍着一片竊竊私語，直到綠蘿進入教室才慢慢停歇。

“這位是《創夢，你有無限種可能》的作者，也是中心區派來我區的神女培訓師，聿一，大家歡迎聿老師的到來。”

一片轟鳴掌聲中，聿一微笑着點點頭。

第一節課是以綠蘿與聿一之間的對話展開的。

沒有一個人翻開課本，都求知若渴地看向兩個老師——尤其是聿一俊美的側臉。

“為什麼我們會從三百年前的繁華世界走向末世，相信場上的諸位都知道大緻的原因——地裂。”

“地裂始于三百年前。

起初人類以為那隻是一場普通的地震，由内陸爆發，連續半月，震感強烈，大地如同皲裂的皮膚破碎，一聲聲哀鳴聲中，地底泛出了漂亮的白光，現在我們把它叫做聖光。

地裂中除了聖光外，還有污染源，全人類自此開始進入污染與進化的創夢時代。

污染源自地裂中的特殊物質，那些當時探測不出來的神秘元素不知不覺地擴散開來，污染了距離地裂最近的人類。

人類開始喪失做美夢的能力，一旦做了噩夢，噩夢将會實質化變成噩獸，完成主人最殷切的期望，後将主人吞噬，獲得自由離去。

它們是噩夢的産物，帶着極端的惡意，嗜殺成性，有噩獸連續殺百人，将人類頭顱擺成盛宴，視作可口食物。

為了自救，當時的帝國迅速建立起八百個安全區，将所有居住在地裂周邊的人類撤離進安全區内。

與此同時，人類也在地裂中散發的聖光下開始了進化，身體素質的加強，五感的敏感，或是某些能力的覺醒……你們應該都很熟悉，有了這些異能才能成為修者，這是人類反擊夢獸的手段。

而最重要的武器并不是這些，是每個管理局精心培養的創夢神女。對，就是諸位。”

在綠蘿的講述中，神女的逐漸正色，一個個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模樣。

聿一中指扶了扶眼鏡，笑道：“大家不用這麼嚴肅，這些都是書上有的内容，我來說一些書上沒有的好不好？”

“好！”

“從三百年前的八百個安全區到現在僅剩的17個安全區，我們丢失了不少的陣地。那些陣地大部分是聖光衰弱後被噩獸襲擊。所以我們得出來了結論，噩獸怕聖光，在聖光大盛的時候，噩獸不敢攻擊安全區。那麼，問題來了，為何聖光會逐漸衰弱？”

聿一提問後，沒有一人有答案。

“咱們人類又沒有辦法進入地裂中去，連去采集聖水聖光石的一處都隻敢在地裂附近行動。聿老師，你這個問題太難了。”

夢無雙也趴着思考，聖光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衰弱，而且近些年衰弱的速度越發快。

這十年她一直在山底監獄，對地裂聖光少數的了解全部來自于師父李姰。

師父曾告訴她，在深入污染區的時候，她們意外救了一個人，那人說自己是從地裂裡面爬出來的。

人類從來無法進入地裂，裡面的聖光濃度太高，一接觸人類就會陷入無休止的沉睡。

怎麼會有人從地裂裡面爬出來？

“難道聖光會變成人？”她大膽提出假設。

聿一頓了頓，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微笑道：“也許呢。”

大家哄堂大笑，“聖光怎麼可能變成人。”

“我天天喝聖水，豈不是天天喝了很多人。”

聿一等大家都暢所欲言後，伸手示意暫停。

他問：“有誰知道銀河的聖歌嗎？”

有神女舉手：“我知道，我全家都是銀河的教徒！聖歌每個禮拜我們都會唱——入我銀河者，非星月不可擋，進我聖光門，得聖果而自成；登彼昆侖巅，有雲霧以長繞，渡諸苦厄海，唯善念得長生。”

聿一繼續道：“我曾走訪四方山川，聽說過一個傳聞，我們的地下有另一個世界，地下世界擁有神明，而我們的地裂是一場神降下來的懲罰。”

神明？呵。

夢無雙本來還對他說的内容有點感興趣的，結果他越說越離譜，都扯到神明了。

雖然這個世界不那麼物質，夢能變成實物，但是神明的出現也太不物質了。

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不相信這些。

“當然，我覺得懲罰什麼的，都是無稽之談。但是‘神明’和銀河組織聖歌中‘得長生’兩個詞兒不得不讓人注意。聖光一直在衰弱，總會有一天聖光會徹底消失，那時候人類何去何從呢？”

聿一聲音輕輕的，整個教室安靜地如同海底。

這些本應該上層人考慮的問題第一次擺到了神女面前。

她們本應是戰鬥的武器，是不需要思考未來的危機的。

大家互相對視，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憂慮。

“聖光源自地底，地底有些什麼東西，未來要靠你們去探索了。”

聿一說完，意有所指地看向夢無雙。

而夢無雙此刻正趴在桌面小憩，絲毫沒理他。

聿一：“……”得，白講，最該點撥的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