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冷不丁在倒水的時候聽到一道女聲在腦海中響起,郗雪差點就把杯子裡的水灑出去。
年餘郁悶:“是我啊。”
“魚魚啊。”
郗雪反應過來:“哦,是你啊。”
等等。
“我現在沒帶遊戲頭盔,你是從哪兒發出的聲音?”
年餘解釋:“這是精神标記之後的附帶能力,可以與你進行溝通交流。當然,除了你,另一個被标記的人也可以直接進行溝通,但是我隻找你聊天。”
她生怕好友誤會,于是又說:“隻是進行溝通交流,沒辦法讀心,把心放進肚子裡。”
郗雪沉吟幾秒:“幸虧你解釋的早,不然我就該找驅魔師把你弄死了。”
年餘:……
“好友一場,厚葬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說是吧?魚魚。”
年餘咳嗽一聲,開始轉移話題:“我剛看見你和你老闆吵架了?”
“你都看到了?”
郗雪懶洋洋的喝了口水,擡眼看着自己辦公室外的工作人員:“你離開後我就被叫來公司加班開會,而會議内容也就是你見到的那樣,裁員,降薪。”
“如今人工智能盛行,公司為了縮減效益,居然買下了一個人工智能輔助工作,但……”
“人工智能尚未成熟,每次出圖,都得員工加班加點的修改,如此快一個月的時間,大量人員流失,他們居然還覺得我們做的不夠好,要裁員。”
郗雪嗤笑一聲:“真該讓他們從底層重新幹起。”
年餘聞言義憤填膺:“這麼過分?打工人招誰惹誰了?真是太可憐了吧?”
“實在不行,你自己出去開公司?”
“畢竟你有這個能力。”
郗雪吐了口氣:“有能力沒項目啊。”
“我現在可沒有精力再去弄一個項目,除非……”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光微微亮起,問年餘:“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老樣子,被封禁,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也沒人靠近幫忙,一時半會逃不了。”
年餘說:“最重要的是,那座監獄對我的壓制太大了,我的身體至今都動彈不得,想憑借自己的努力逃出去太難,我得找人幫忙。”
“那你打算找哪些人幫忙?”
年餘沉默幾秒。
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會出現有人主動過來幫忙的可能,除非對方被自己污染,而想要對方被污染,那麼前提就是她得見光。
至少,她必須暴露在人們的視線範圍之内。
因為當初喬希便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被污染。
當然,這種想法她不會告訴郗雪。
郗雪也沒有多問,而是詢問了一下她關于那個世界的事情。
年餘不疑有她,隻是自己能夠活動範圍太小,了解知道的太少,于是在汲取理智之後又被郗雪趕了回去。
回去之前,她派了一個任務給年餘:“多收集點信息,我有用。”
年餘瞥了眼她擱置在辦公桌上的筆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你想借鑒我那邊的背景創造一個遊戲?”
郗雪笑而不語。
等年餘離開之後,郗雪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幽藍的電腦光線反射在她面容之上,襯得那種秀美的面容顯得越發清冷。
光是借鑒有什麼用呢?
遊戲市場的更疊太快,日新月累,各項科技也在不斷爆發增長,即便創造一個新的普通遊戲,也不過短短幾年的壽命而已。
就算運氣好支撐了十年、二十年,但這種玄之又玄的事,誰又能确定呢?
相比較自己重新創造一個傳統式的操作類遊戲,她為什麼不可以直接開發一個全息遊戲?
反正年餘那邊有一個現成的第二世界。
而且……
她打開電腦,看着公司内網裡的新的遊戲項目,目露嘲諷。
隻見電腦之上,赫然寫着四個大字——全息遊戲。
一個百分之八十都是用人工智能創造的世界,也敢稱之為全息遊戲?
既然前公司不仁,那就别怪她不義。
真正的全息第二世界,可不隻有人工智能!
與此同時,年餘這邊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随着兩次污染剝離之後,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很大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無法言說。如果真要用詞形容的話,那就是身體和自己靈魂的契合度上去了,她能更容易的掌控自己身上的所有能力。
其中包括污染。
她收回檢查身體的視線,餘光掃了眼周圍陌生而又寬敞的巨型水箱。
整個水箱有二層樓高,一樓大堂寬敞,内置了不少研究檢測設備,二樓則是以水箱為中心形成一個圓形長廊,低頭可以俯瞰一樓大堂,擡頭可以看見水箱頂部封住的機械圓柱,以及機械圓柱身上鑲嵌環繞的透明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