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那裡的位置會在哪兒?
他好奇,所以他注視。
年餘:……
家人們誰懂啊。
搬完磚回來,自己居然被“死變.态”盯上了!
如果不是為了僞裝,年餘想立刻甩一巴掌過去。
不過……現在報複也不晚。
她閉着眼,身體之内的污染能量緩緩收回,伴随着新的波動浮現,收容室内的燈光突然閃爍了兩下。
“怎麼回事?”
劉語凝皺眉:“跳閘了嗎?”
她回頭看向韋秩兩人的方向,卻驚愕間發現,那兩個靠近水箱的男人此刻竟在同一時間後退兩步。
是污染物出現了問題嗎?
她擡眼看向年餘的方向,但是可惜,她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因為年餘幻象是以自己為中心的範圍傷害,劉語凝處于年餘的範圍之外,所以她沒感覺到任何異常。
幻術的展開消耗理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年餘不過是短短三秒便支撐不住退場,而且範圍也不超過一米。
也幸虧韋秩和血印的位置夠近,所以她才能控制到兩人。
給予兩人的幻象并不一樣。
韋秩看到的是水箱之中,那條人魚突然睜開了雙眼,目光貪婪注視着自己,緊緊鎖定着自己,如同惡鬼般撲咬而來,動作矯健而又迅猛,刹那之間撕開了水箱——
他後退一步,那一瞬間的恐懼竟讓他忘記了年餘被監獄控制的事實。
短短三秒,他感受到的是死亡的威脅。
那是年餘的報複。
而血印看到的确實緩緩睜開雙眼的女孩,她憂愁的目光盈盈霧霧,像是清晨時間升起的山霧,掩蓋了遠黛青山,卻又透着瑩潤而又溫柔的視線。
女孩趴在水箱之中,長長的黑色卷發搖曳,她注視着他,委屈可憐。
“救救我。”
她說:“救救我。”
她是如此的可憐,像是濕漉漉的小狗,嗚咽着祈求他的幫助。
血印後退一步。
他隻感覺到了寒意。
這個污染物……
在幹預自己的認知。
那哪裡是什麼女孩?
那分明就是一個頂尖的獵食者,深海中的妖女,充斥着危險和邪惡的污染物。
血印握緊雙拳,抓着韋秩後退數步。
“不要靠近。”
他說:“她很危險。”
韋秩反應過來。
所謂的幻覺也不過持續短短三秒的時間而已,三秒過後,兩人面前的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就連人魚的姿态動作都沒有任何變化。
可是他們知道,她變了。
韋秩目光灼灼的盯着年餘。
“她是在……”
“恐吓我嗎?”
他高興的笑:“她可真是可愛!”
“不過……她是怎麼做到的?”
韋秩說:“是索菲羅監獄對她的壓制還不夠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太危險了。”
“不過……這也印證了我之前的猜想。”
韋秩癡癡地望着年餘:“她果然很特别。”
“特别到……真想将她占為己有。”
劉語凝駭然的望着韋秩。
如果他能看見鏡子的話,那麼他就能看見自己的皮膚之上開始出現斑駁脫皮的狀态,而他的瞳孔,也緩緩染上了灰白的色彩。
他……
被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