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州郊外皖界處,楊逍與周颠等人終于看到了張無忌的身影。
“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周芷若随着路邊玩鬧的孩童哼唱了起來。
張無忌會心一笑:“看來抗元大業正當起勢。” 話音剛落,便看到了迎上來的楊逍與五散人等一衆人:“楊左使。”
“教主。”楊逍施禮:“我等恭迎教主多時。這位是……?”卻見張無忌身後的憑幾上,坐着一位嬉笑不止的姑娘,雖眼見着十五六歲的樣子,舉止卻與五六歲的孩童無異。
張無忌轉頭望望,似是有一種無奈的情緒摻雜在其中:“這是我表妹殷離,我外公的孫女,她為何會變成這樣,實在說來話長,待我回去給大家慢慢講吧。”
“教主,你聽說了嗎?我們的義軍在濠州已經設立元帥府了。”周颠露出一副驕傲不可一世的神色:“特别氣派。”
“是啊,聽說魯皖兩地已經是咱們明教義軍的天下了。隻是……”張無忌面露赧色:“我這個教主,反而被俗事所絆,沒能親自代表明教義軍共籌抗元。對了,那現在義軍,由誰來主持大局?”
“推動的人是韓山童,但一直在背後出謀劃策的,是朱老四。”楊逍悠悠答道。
“這個人呐,的确心思細密。”布袋和尚哈哈一笑:“他說什麼,百姓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想要燃起他們的心火和意志,必須出其不意,别說,說的還挺有道理。”
“朱老四有勇有謀,實乃人才。”楊逍向張無忌給予肯定神色。
張無忌亦點了點頭:“嗯,能有這樣的人才,是本教之幸。不過,楊左使、周散人,你們也太過謙虛了。韓山童與朱老四帶領義軍打下的政績,終是離不開你們的辛苦統領和認真調度的。”
“嘿嘿,教主,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周颠梗了梗脖子,邪魅一笑:“咱們楊左使現在幹勁兒可是大的很,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哎,說的就是他。”
“哦?”張無忌疑惑一笑:“為什麼?”
楊逍挑眉,瞥了周颠一眼:“小颠,你話是不是有點兒多?”繼而看向張無忌,眉間都舒展了開來:“教主,沒什麼,一會兒回去了,帶你見一個人。”
……
“明教教主,威武齊天。明教教主,威武齊天。”迎接的教衆們自覺分成了兩列,歡呼着,望着張無忌騎着馬匹緩緩踏入元帥府。
“我說楊逍,我怎的看這周掌門,長的比咱家的楊不悔好看呢。”周颠仰着脖子,抱臂邁着步伐,不屑地看向楊逍。
楊逍唇角微擡,笑了笑,沒有理他。
“啧,哎?我說楊左使,我這麼說,你都不生氣?”周颠瞥去一眼。
楊逍負手,仍是自顧自走着:“教主能夠覓得良人,是教主的福氣,也是我們明教的福氣。我看,是你眼紅人家了吧。”
“哎呀,這紀姑娘……”似乎感覺稱呼不對,周颠撓頭壞笑:“應該叫左使夫人,嘿嘿。自打這左使夫人來了以後,你這脾氣,可比從前改觀許多呀。”
楊逍垂首淺笑,背着手獨自走在了前面。
“紀姑姑?你竟然真的還在世!”看到輪椅上的紀曉芙,張無忌顧不得其他教衆的相迎,驚叫着下了馬。
“無忌。”紀曉芙看着眼前身量高大又一身正氣的張無忌,不禁感慨萬千:“真是想不到,當年蝴蝶谷的小小醫仙,現在都成明教教主了,無忌可真有本事。”忽而看見身後一身淡藍色衣裙、發髻高束,水靈靈的眼睛卻時不時瞥向張無忌的清秀女子,連忙拱手:“曉芙見過周掌門。”
周芷若微笑着看向紀曉芙,弓下身去輕扶紀曉芙的手臂:“紀師姐,不必多禮。”而後轉頭看了看直着身子的楊逍,回頭低笑:“從前啊,常聽貝師姐她們提起紀師姐你,說你武功天分極佳,性子又溫柔似水。楊左使眼光可真好,把我們峨眉最美的女弟子搶了去。”
隻見楊逍捋了捋胡子,笑道:“不知周掌門這是在誇在下呢,還是在損在下呢。”
“當然是損你喽。”周颠上下打量着楊逍,悠悠不屑道:“擄人這樣的事兒,除了你楊逍,誰幹的出來。”
在場衆人笑作一團,自知周颠所言為玩笑話。值與不值,一句“不悔”,早已說明一切。
“不悔妹妹知道了嗎?”張無忌問道:“她知道了,一定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