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傍着微亮的月光,楊逍仔仔細細地檢查着紀曉芙的身子。
紀曉芙回身,握上了楊逍的手:“沒事的,别忘了,我可是接了師傅一掌都活了下來的人,哪兒就那麼嬌弱了。”
“同,也不同。”楊逍搖搖頭,将紀曉芙的頭發撥至肩後:“她雖師承峨眉,可那股狠辣勁兒,已經遠超你師傅了。那麼強勁的掌力,你哪裡受的住。”
紀曉芙聽着,眼眶濕潤:“今日……”
“沒事。”楊逍一把撈過眼前之人,攬在了懷裡:“外人說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邊。”
倚在楊逍懷裡的紀曉芙聽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覺得心安,覺得心動:“逍哥。”
楊逍一驚,低頭看向紀曉芙:“你叫我什麼?”
紀曉芙咬唇,擡手輕搭在楊逍肩頸處,仰頭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又擡手摸了摸他薄薄的唇:“我叫你,逍哥……”
楊逍隻覺心跳越來越快,眼前之人美麗的面龐已将白日的不快擊的粉碎。他手托紀曉芙側臉,喉間輕咽,舌尖探索,低頭深吻。帷帳落下,兩個擁在一起的身影垂的越來越低,直至卧榻内傳出聲聲喘息,月色溫柔,一室旖旎。
滁州節節勝利,韓元帥卻不幸戰死。為了穩定軍心,朱老四私自立韓元帥的公子韓林兒為帝。此事引起了韋一笑與五散人的極度不滿。明教中人絕不稱王稱帝,是張無忌三令五申的規矩。而這次,楊逍卻站在了朱老四這邊。就如楊逍所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攻占之際需号召民心,誇大一下旗号也未必不是良策。得到了楊逍的肯定,朱老四雖面兒上未顯露,心裡卻生出了更多的感激之情。
正在商議之時,但聽□□來報:“教主回來了。”
是,張無忌回來了,還攜着趙敏。
“沒聽清楚嗎?”周颠一把攔下了想要去裡屋休息的趙敏:“我們恭迎的是教主,不是郡主。”
彭瑩玉幾乎是咬牙切齒:“對,大婚當日若不是教主袒護,我們直接就把你殺了,豈容你現在大搖大擺地走進明教之地。”
“走!”布袋和尚怒極:“這裡不歡迎你。”
“滾!”冷謙冷冷道。
“哼,看見沒有?”韋一笑譏諷道:“連冷先生都開金口了,郡主你這樣攻于心計的人,不會不知道進退吧。”
面色微恙的趙敏閉了閉眼,心中難過至極,轉身就要離去,卻在轉身的瞬間,被張無忌一把拽住:“大家冷靜點。趙姑娘幾月前在杏花嶺,為了救朱大哥,被朝廷判了死刑,若不是範右使及時相助,怕是已人頭落地了。現在,敏敏她已看清了朝廷暴政,決心脫離元室、棄暗投明,請大家不要總念着過往了,好嗎?”
“教主!”周颠依舊是寒着臉:“你信的過她,我們明教的兄弟可信不過她。”而後湊近趙敏臉前,假意問道:“難不成,到了危機之時,你真會去宰了自己的父親嗎?”
“夠了,你們這是要造反了嗎?”忽見楊逍從人群中走出,神色淩厲:“教主地位尊崇,豈容你們在這裡不敬。當日在光明頂,若是沒有教主舍身相救,明教上下,早已灰飛煙滅了,你們今日卻在這裡為了一個女子對教主如此冒犯,你們的良心何在?忠義又何在?若有下次,不管是誰,我楊逍絕不放過他。”
似是真的想到了過往,一衆人皆微微垂首,神色複雜,一時間竟是鴉雀無聲。
“郡主。”隻見楊逍向趙敏拱手:“剛剛多有冒犯,請與教主去後堂休息,請。”
張無忌點點頭,向楊逍抱以感激一笑,而後牽起趙敏,向後堂走去。
“兄弟們,”見張無忌與趙敏已沒了蹤影,楊逍掃向衆人,低歎:“方才,楊某的話重了,别介意。我們之間怎麼玩笑都可以,你們的心情我也理解,但對教主,必須尊重。”而後,意味深長般拍了拍周颠的肩頭,亦負手向後堂走去,範遙緊随其後。
後堂正中,紀曉芙正在分揀着一籃茶葉,見張無忌與趙敏走進,有些不自然地直了直身。
見紀曉芙神色有變,張無忌看向趙敏,點頭示意。就見趙敏亦回了個“放心”的微笑,走近紀曉芙身側:“紀女俠,那日是我諸多冒犯,處事魯莽了,對不住,還請紀女俠多擔待。”
紀曉芙瞬間淚眼朦胧起來,無論如何,她與楊逍的事,終是在天下人面前澄清了,縱是對不起武當,但對明教、對自己,再無難平:“算了,都過去了。”
“教主。”但見楊逍與範遙負手走進。
“教主,我們已經攻下太平了,馬上将會攻取集慶路。”範遙剛要向張無忌講明近日動态,卻被楊逍揚手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