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夫人。”見紀曉芙與孩子被擄,夏怡心如焦焚,叫喚着其他人去追,自己則抖腕重刺,想要沖開人牆追上馬車,怎奈對方人多勢衆,隻聽得厮殺聲驟起,片刻就将地門幾人以大圓之勢攔截。
“我說了,我隻要你馬車裡的人。”領軍的黑衣人見已得勢,橫劍指向夏怡,幾個地門的女子被團團圍住,不得脫身:“回去告訴你們主上,想要紀曉芙活命,自己看着辦。”說罷,一群人腳下呼呼生風,一個轉眼皆不見了蹤影。
“門主,怎麼辦?”馬車被毀,一地狼藉,地門女子一時間已全然不知所措。
夏怡狠狠握了握掌中利劍,眉間苦楚:“火速回去禀報吧。”
太平城角這邊,戰事已進行了三天兩夜。打鬥留下的血腥味彌散太平城南,照着這座本是喧鬧的池城如鬼城般死寂,陣陣哀鳴褪去又聚集,綻開又消散,城角、江邊,處處布滿殘體,兩邊打的殘酷且決絕。
陳友諒占據着龍灣據高點,火炮未曾斷襲,卻始終不肯深入,義軍以五行陣為基,連環攻擊,兩邊皆是死傷慘重。
“哼,這個陳友諒,仍是狡猾的厲害。”範遙一拳垂落,憤恨不已。
“教主。”朱老四穩了穩心思,獻言道:“如若退守鐘山,而後圖謀再起,教主認為,是否可行?”說着是建議,眼神卻瞥向了一旁的楊逍。
楊逍知他意思,閉了閉眼沉聲道:“這陳友諒,是塊骨頭,但是不管這塊骨頭多硬,如今,我麼都得設法啃下去,勝他,于生死存亡,大有關系。”
“哼,楊左使果然愛說笑。”韋一笑譏諷一哼:“你也看到了,這陳友諒占據着高地不深入,顯然是不吃咱們這套的。”
楊逍挑唇,眉間沾滿不屑:“蝠王近日,可有觀天象?”
“天象?”範遙不解:“楊左使的意思,為何?”
“報……風門門主求見。”正欲再言,就聽門外把守的義兵來報,幾人齊齊看去。
這緊急求見的,乃風門門主顧北陌。依此次起兵方策,風門主要鎮守後方。明教風門,皆道家還俗弟子,擅輕功,常使劍,忌血腥,明教的信使之責多由風門弟子擔任。
隻見一襲栗棕色長衫、冠發高绾的顧北陌神色略慌,眼中俱是急切:“教主、楊左使,不好了。”
“不急,你慢慢說。”範遙急步上前,扶了扶顧北陌交疊在一起的手臂。
顧北陌緩緩擡頭,眼神卻望向了楊逍。
以楊逍對四門的了解,這是一種無奈的、近乎無望的眼神。楊逍身形一晃:“顧門主……你說。”
顧北陌眉間緊鎖,輕歎口氣:“左使,四門辦事不利。漢王使詐,在行至江甯處時,夫人和孩子,被劫走了。”
楊逍隻覺腦中“嗡”的一聲,手扶額頭顯些栽倒,被沖上前的朱老四一把扶住:“左使……”
“秉教主。”忽見守門義兵掀簾進入:“教主,楊左使,漢王那邊的信差送來了這包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