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集宴,是高層為犒勞将士們的辛苦付出常舉辦的一種聚會,亦算是明教内部的犒賞大會,自陽頂天任教主時期便已逐漸盛行。每在這時,明教高層會拿出珍藏已久的酒肉,與衆多的佳士良将開懷痛飲,既是嘉獎,也是激勵,所謂勞逸結合,正是如此。
夜色漸濃,楊逍被四門攙扶着帶回了卧房,一頭栽倒在床上。
自那個青衣姑娘回到身邊,他便很少喝酒了,即便是少飲一點,她也很快會為他端上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暖心暖胃。她代替了詩,代替了酒,代替了一切。
還是那樣的風光霁月,還是那樣的冷傲孤清,他的眼裡,卻再也沒有了光。
夏怡正要幫楊逍去了鞋子,卻被葉華軒一把拉開:“夏門主,左使可是有家室的人,我勸你還是自重點為好。”
“這點我很清楚。”夏怡狠狠甩開了葉華軒的手臂:“可你看左使現在這個樣子,他能照顧得了他自己嗎?”
“可就寝這樣的事,在沒有夫人以前,左使即便是喝醉了,也不會假手于人,你是忘了嗎?”
“好了,不要再吵了。”塞克裡高聲不悅道:“左使會慢慢走出來的,給他一點時間。”
這夜,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的他們一起回到了江南小築,她為他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他端着酒杯輕酌,那青衣姑娘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卻帶着不可思議的神色問道:“沒想到,你還會讀孔子啊?”
“是不是在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眼裡,我們這些邪魔外道除了殺人作惡,其他的什麼都不會?”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斜眉瞥去,她手裡的碗忽的掉落,臉上一陣陣發燒,紅暈直沒到耳根。
“曉芙!”驚覺彈起,發現外面已是日上三竿,身側空空如也,空氣裡還萦繞着她的味道,他埋頭輕歎,紅了眼角。
“左使。”叩門的是風門門主顧北陌。
看看自己依舊衣着整齊,楊逍擦了擦眼角的水痕:“進來吧。”
顧北陌推門而入:“左使,教主喚您趕快去前殿。”
“嗯。”楊逍定了定心神:“昨夜失态了,我可有說些什麼?”他知道,自己一定又狼狽極了,這樣的失态,在紀曉芙失蹤後,已不是第一次。
“您什麼都沒說。”
“好。”楊逍扶了扶膝蓋站起:“我這就過去。”
“您隻是一直在喊夫人的名字,曉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