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楊逍悠悠走上了前去看向夏怡,示意她莫擔心,又攬了攬身側的紀曉芙,牽着她走到了喘息急促的陳友仁身前:“回去告訴你哥哥,做不到體恤百姓,政績斐然仍是徒勞。如若再敢無謂挑釁,我楊逍定殺他個片甲不留。”
剛要回怼,陳友仁已是氣數盡失,昏死了過去。
“快,擡陳将軍回去。”人群中不知誰喊出一句,衆漢兵如亂竄的鼠蟻般,架着陳友仁落荒而逃。
雨點打在密密的枝葉上,滴滴答答作響,雨勢越來越大了。
“貝錦儀見過楊左使。”
“靜玄見過楊左使。”
貝錦儀與靜玄從人群中鑽出,看了看紀曉芙後,向楊逍行禮。
“不必多禮。”看着地門與峨眉這一衆女子都被淋濕了,楊逍心裡亦不是滋味,尤其現在紀曉芙已是掌教的身份,楊逍不罩着當然不妥,于是他吩咐道:“天馬上就黑了,各位辛苦,大家今夜就回明教義軍營内休息吧,待整頓完畢,我們與周掌門和紀掌教再議戰策。”
紀曉芙低低地扯了扯楊逍的袖子,偏頭道:“楊逍,這合适嗎?”
楊逍擡起一掌堵在唇邊,向着紀曉芙耳邊悄聲道:“你的弟子們若是住客棧,你不也要跟着去?不行,你得跟我在一起。”
紀曉芙耳根一紅,肩膀碰了碰楊逍肩頭:“讨厭,不要混說。”
楊逍挑起嘴角淺淺一笑。
引着一群狼狽的姑娘們下了山去,江東橋附近及大橋上亦是一片狼藉。橋上、江邊,仍冒着戰火留下的滾滾黑煙,任憑簌簌的雨滴都無法澆滅,殘體遍地。受傷的士兵們哀嚎着、叫嚣着,被護衛們攙扶着回到了大營。
陳友諒帶着重傷不醒的陳友仁逃離了,隻留得滿江利箭。坐在回江州的小船上,陳友諒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掌中硯台被摔的悉碎:“範遙、楊逍、朱老四!”
“漢王。”張志雄亦被周芷若的金頂綿掌所傷,手扶肩頭搖搖欲墜:“明教之人奸險狡詐,如若再硬碰硬,怕是難以對付。”
陳友諒憤憤咬牙:“聽我令,集合江州城内所有能集合的士兵,全力守護池城。”
張志雄忍了忍痛,跌跌撞撞地領了令出門去了。
夜裡,峨眉的人随着範遙去到了江東橋附近的明教大營。此戰的首勝,峨眉派功不可沒,又是自少林一戰後峨眉與明教的再一次合作,水火不容的關系再不複,紀曉芙又任了峨眉掌教,明教自當關照。
楊逍命地門守營的女子們幫着燒了熱水,又命教内郎中為該戰裡受傷的将士們逐個檢查了身體。大戰畢,大家都需要梳洗調理。
待安頓好弟子們,自己也換上了幹淨的衣裙後,紀曉芙與貝錦儀也準備進營帳内休息。連日奔波,大家都有些疲了。掀簾的瞬間,紀曉芙卻被楊逍一把拉了出來。紀曉芙一滞,羞赧地看了看楊逍:“松……松開。”甩了甩手臂,當然無濟于事。一側的貝錦儀捂嘴一笑。
“貝錦儀女俠,失禮了。”楊逍垂首,尴尬一笑。
貝錦儀憋着笑,輕咳一聲:“咳咳,楊左使,沒什麼失禮不失禮的,這個時辰了,若是還霸着紀掌教,是我不懂禮數才對。”說着,又是一陣壞笑,鑽進了營帳。
紀曉芙低着頭,生怕路過的峨眉弟子看到自己已紅透的臉頰:“這麼多人在這兒呢,不要胡鬧。”
“我沒胡鬧。”楊逍神色一凝,低頭看向紀曉芙清澈的眼睛:“跟我走。”說着,不經紀曉芙反駁,拉起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