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裡行間皆是對紀曉芙的美贊,紀曉芙也隻是從容一笑,緩緩坐了下來。楊逍滿目欣然,柔情地望向紀曉芙,悄悄在桌下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啧啧,這天公對楊逍這厮,實屬不薄啊。”周颠挑挑眉,抱臂調侃道。
“怎麼,周散人你羨慕了?”常遇春假意笑着,指了指周颠。
“我才不羨慕呢。”周颠輕咳,揚了揚脖子:“我對這些情情愛愛之事從來都沒有興趣,我現在呐,隻想趕緊砍了那陳友諒的狗頭。”
一語畢,席間竟是一陣沉默,範遙捏緊茶盞,未發一語。
“教主、周掌門,屬下有個想法。”朱老四擡首,神色凝重。
“有屁就快點放。”周颠白了一眼朱老四,不耐煩道:“少拐彎抹角。”
周芷若早就聽說過朱老四的領軍才能,見他嚴肅的樣子,便擱下了手中茶盞,認真道:“朱香主盡請說來。”
朱老四站起,直了直身:“陳友諒為人疏狂,不得軍心,連月來屢戰屢敗,隊伍已是七零八落。不如趁他們銳氣正衰,抓住鄱陽湖這一要害,猛力進擊,一舉将他們殺的潰不成軍。”
說不得微歎:“可是,我們的義兵也需要時間休整。”
“确實需要。”一襲白衣的楊逍接了話,站起,背過了身去:“不過,不隻我們需要,他們那邊,也需養兵。這對戰,還是得看天氣。”
忽見紀曉芙垂首一笑,而後亦站了起來:“接下來幾日,大家隻管養精蓄銳,整頓軍心便好,我就主要帶領峨眉弟子,趕快調制一些白漆。”
“白漆?”常遇春苦笑:“紀掌教這就把我說糊塗了,調制白漆,欲意為何呀?”
卻見紀曉芙淡淡看向楊逍,二人相視一笑。
江州這邊的營帳内,陳友仁已是意識混沌,鮮血吐了一盆又一盆,一個個軍醫看過,都歎息着離開了。
“畜生!”陳友諒忽而抓住了正在把脈的軍醫,惡狠狠道:“給我治好我弟弟,治不好他,我要你的狗命。”
那軍醫面色慘白,哆嗦着跪下了身去:“漢……漢王,不是屬下不救,陳将軍乃被乾坤大挪移掌風所傷,屬下……實在是無能為力呀。”
“沒用的家夥。”陳友諒一腳踹去,剛要再言,卻聽到床榻間的陳友仁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輕喚着“大哥”。
“二弟,你撐住。”陳友諒坐下,一臉擔憂道。
“大哥……”陳友仁微喘幾口,顯已是氣若遊絲,吊着最後一口氣,喘息道:“替我……報仇。”語畢,手臂垂下,耷拉在床邊,沒了氣息。
“二弟,二弟!”陳友諒咆哮着,趴在了陳友仁的屍身旁,久久不能平靜。
半晌,陳友諒才從悲恸中回過神來,隻見他仰天一歎,箍緊了拳頭,一頓咬牙切齒之後,口中憤憤道出了兩個字:楊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