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的想法還挺多,是個适合你後宮的好材料。”武姜掩唇笑道,“剛巧也是你喜歡的娘家不顯的類型。”
寤生本來打算把他親娘的話當做耳旁風吹過,但他突然敏銳地意識到一件事:“想法多就适合寡人的後宮?”
武姜笑得花枝亂顫:“是啊,你一心做大事,怕是不知道吧。你讓祭仲為你求娶鄧侯之女,又與宋國雍氏做姻親,甚至引雍氏旁支入鄭國,以為她們不會如我一般驕橫跋扈。确實如此,可惜權力的滋味,隻要嘗過又有誰能舍棄呢?”
“什麼意思。”寤生眯起了眼睛。
“老婦死得早,不曾見你身後之事。但以我對她們的了解,應該很精彩才是。不如我們繼續聽這個小姑娘講下去,看看我的猜測是否有錯。”武姜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擺了擺,“你以為你懂人心,可你忘了,女人也是人。”
寤生看向她,眼神冰冷:“寡人從不敢忘。”
他的母親笑而不語。
【隐公二年的最後一件事是鄭國舉兵伐衛。出師必須要有名,上一年衛國攻打鄭國的理由是為共叔段讨個公道,那這一年鄭國伐衛國的理由就是衛國因為公孫滑在鄭國作亂,甚至奪下了鄭國的一座叫做廪延的城市。】
【好一個套娃,所以其實這個師出有名,隻要造出一個理由,兩個國家之間就可以無限套娃。但是如果他們想要和好也很簡單,甚至不需要聯姻,隻要兩方的利益都更适合和平關系,就能輕易和好。】
【不過大家都聽說過丘吉爾的名言,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這種直指人性的句子永不褪色,所以國與國的關系也永遠呈現這個狀态。】
息姑作為母子鬥争的看客,盡量維持着自己局外人的身份,此時卻不由轉向寤生,感慨道:“能夠說出這句話的人當不一般,看來後世确實能人盡出。”
寤生點頭認同了他的話,無論是魯國還是鄭國,與周邊國家的和戰關系都在一直變動。不要說兩代君主之間有所變化,甚至是同一位國君執政時期,敵友關系逆轉都是尋常之事。
【隐公三年就這樣平靜地到來了,至少對于魯國來說還是挺平靜的。然而在這一年的開頭,就發生了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