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小姐,其實明天你可以不必過來了。”
鹿久聲調平闆地說道。
這是在撇清關系吧?鹿久這是想在自己的朋友們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場?丁座和井一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出聲。
“鹿……鹿久大哥……”那女孩低聲道,“我隻是想照顧你而已,你其實……不用這麼客氣的。”
客氣?隻怕這時客氣的手段已經不行了呢!
“恩……安倍小姐,我想我有些話需要對你說清楚,”鹿久用僅剩的那隻眼睛望向那女孩,“我之前是為了照顧你的情緒才沒有把話說出來,不過今天這種情況……以後還請安倍小姐盡量不要出現在我身邊了,實在對不起。”
鹿久這樣懶散的人能對一個女孩子說出這種重話……這姑娘到底做過了什麼啊?病房裡旁觀的人群鴉雀無聲,無論是成年人還是未成年人。
“可,可是……”更多的眼淚從那女孩的臉上淌下來,“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鹿久大哥,鹿久大哥難道就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如果沒有的話……那天……”
鹿久不耐煩地輕輕搖頭,
“那天我救你,不過是職責所在,即使那不是你而是我們那個臨時小隊裡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會拼命去救。如果說我救過了誰就代表我喜歡誰的話,那麼我早就離開忍者的隊伍了。”
井一:因為那樣你覺得太麻煩。
丁座:因為那樣你會被吉乃打死。
鹿久:你們兩個看熱鬧的死開!!
三個朋友在暗中傳遞着眼神,可流淚的女孩并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互動。
“但是……鹿久大哥難道就不會覺得我有些特殊嗎?”女孩的聲音在顫抖,楚楚可憐,“在鹿久大哥心裡,難道就沒有感覺特殊的人嗎?”
“特殊?當然有,”鹿久歎了口氣,“我的朋友們對我來說都是特殊的存在,吉乃,是更加特殊的存在,很可惜,安倍小姐不是其中之一。”
聽到這話,一直連閨名都沒被鹿久叫出來的女孩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地步。她用那條完好的手臂緊緊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一直那樣眼淚汪汪欲語還休地望着鹿久。
“安倍小姐也該回病房休息了,請回吧。”
鹿久終于不堪忍受地下了逐客令。
那女孩低下頭去,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終于,她擡手擦幹了自己的眼淚,強打精神地留下了一句話:
“給鹿久大哥添麻煩了,實在對不起。”
她退到門口,打開了門,似乎吃了一驚一般瞪大眼睛。最終,她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就這樣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鹿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鹿久:終于解決了,好放松……
井一、丁座:别以為我們不知道吉乃就在門外!
“我們可以說話了吧?”
丁座悻悻地問道。
“啊……”鹿久在病床上伸了伸腿,“趕緊扶我起來,再給我倒杯水,說了這麼多話,渴死我了。”
“吉乃那邊沒問題吧?”
井一問道。
“恩,女人就是麻煩,”鹿久由于臉上包了紗布,沒辦法順利地做出撇嘴的動作,“不過還好,今天也算是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我說你下手也夠重的啊,那姑娘哭得……估計今天是不要想見人了。”
鹿久聳了聳肩,表示他才不在乎呢。
丁座把鹿久的床頭搖起來讓他斜靠在上面,井一則把手裡的花籃放在窗台上,桢手腳很快地倒了杯水遞給鹿久。
“哦……謝謝桢,”鹿久對桢道謝,然後他轉向井一和丁座,“你們也是的,明明沒多大事幹嗎把這些孩子都拉來?”
“是我想來看你啦,鹿久叔……哥哥。”
終于冷靜下來的泠搶着說道,不過在說出了對鹿久的一貫稱呼之後突然想起了剛才的小風波,她趕緊改口,同時繼續瞪着桢。
“咦,泠你不是一直管鹿久叫叔叔的,這回怎麼改口了?”
丁座問道。泠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
鹿久那一隻眼睛先瞅了瞅泠,又順着她的目光看向一臉無奈望天的桢,“嘿嘿”地笑了兩聲。
“一個稱呼而已,無所謂啦!”然後他對泠說道,“一點點小事,别生氣嘛。”
泠回頭去看叔叔,桢則略心虛地不敢跟井一對視,隻能假裝在和惠比斯說着什麼。
一看自家學生一副乖乖的模樣似乎很老實,井一略放松了些,他問道:
“你到底是怎麼受的傷啊?”
這可是大家都在關心着的問題。所有人都湊了過來,眼巴巴地等待着鹿久給他們解惑。可惜,他們的期望似乎注定要落空。
“哎喲,别問我了,詳細說起來太麻煩——總之就是岩忍村那幫人幹出來的事啦!就會用什麼起爆符,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一群無事生非的家夥!!”
沒錯……不光讓隊友們都受了傷,自己還要狀似熱血地去救人,救了人之後命運還不放過他,給他找了天大的麻煩——害得他還得想方設法地安撫吉乃的情緒。簡直不能忍!!!
丁座同情地沖鹿久笑了笑,說道:
“你啊,趕緊結婚吧。”
井一幫腔道:
“沒錯。”
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