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被水門班感人至深的同伴情折磨得快哭了的桢終于逃出生天,心裡不由得大大滴松了一口氣。
至于帶土是不是真的喜歡凜……桢其實并不怎麼在意。本來嘛,在脾氣普遍暴躁的女忍者們當中,個性溫柔的凜很受歡迎,喜歡她的人也不少,帶土不過是其中之一;另外就是,凜可從來沒說過她對帶土有什麼特别關注之情,雖然桢和帶土的私交也不錯,但這種原則性問題還應該由凜自己說了算才對吧。
反正她們倆早就約定好了,喜歡上哪個男孩子的話一定要在家裡宣布。桢才不着急呢。
等到她拎着順便買的菜回到家裡時,發現凜正臉色灰敗地坐在椅子上發呆。
“咦,凜,你怎麼不躺着去?不是肚子疼嗎?”
桢把手裡的東西都送到廚房,跑出來問道。
“有熱水袋,也沒那麼疼啦,”凜把肚子上的熱水袋舉了起來,又重新放下來——“我要無聊死了,我去找本書看看……”
看看凜的臉色也知道她現在一定難受得要命,所以她正迫切地想要給自己找些事做做以便轉移注意力。
可是效果似乎并不明顯。
一整天的功夫,桢收拾房間、做飯、陪凜說話——并且同情而又感同身受地看着凜在家裡坐立不安。肚子疼時,凜爬上床躺躺,還睡了一會;其他的時候,她就隻能在屋裡百無聊賴地無所事事,同時,也像是個真正的生了病的孩子一樣接受桢的各種教訓。
“凜!我這裡不用你啦!快回去歇着!”
“不許碰涼水!”
“現在肚子還疼嗎?想不想吃什麼東西?”
凜什麼都不想吃,也什麼都幹不長,她甚至連注意力都無法集中太久。這該死的突如其來的初潮正在以一種非常嚣張的姿态彰顯着自己的存在感。
凜:我好方。
如果說自己糟糕的身體狀況和桢如臨大敵的表現就夠讓凜崩潰的,那麼讓她更加崩潰,甚至讓桢也崩潰了的事還在後面。
下午四點多鐘,就在桢煮的牛骨湯的香味已經從廚房彌漫出來灌滿了整間屋子的時候,有人敲門。
這個時間能是誰來拜訪啊?
凜剛要起身去開門就被桢喊住了。
“放着我來~~~~~~你别動!”
其實凜也不過就是坐久了想要幹點别的事而已——被桢制止以後,她也隻能乖乖滴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了。
桢在門前問了一句:
“是哪位啊?”
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我啊,凜,我來看你啦!”
帶土?!
桢默然地回頭和啼笑皆非的凜對了個眼神。
“你告訴他們啦?”凜的表情簡直快哭了,“我不是跟你說……”
“我沒有啊!”桢小聲叫道,“我隻告訴了水門老師而已!”
就耽誤了這麼一會功夫沒有開門,帶土已經不耐煩了。他在外面锲而不舍地敲着門,一邊喊着:
“凜,阿桢,趕緊開門啊!”
如果再不開門的話這家夥一定會把門敲破——或者把鄰居們都招惹來。桢朝天翻了個白眼,用力拉開了門,把等在門外的帶土讓進了屋。這小子一副探病的架勢,手裡還像模像樣地拎了半袋子草莓。
“你來幹嘛?”桢幹巴巴地問了一句,伸手把帶土硬塞給她的水果袋接過去。“好吧……謝謝。”
雖然這個探病并不是她們想要的,但帶土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啊……
“凜不是生病了嘛,”帶土的眼睛根本沒看桢,而是瞪得圓圓地瞅着面無表情的凜,“我就過來看看咯……咦,你今天沒畫面紋……你到底得什麼病了啊?”
“我……沒,沒什麼事。”凜吞吞吐吐道。
“怎麼會?你看你的臉色!”帶土叫了起來,“難怪你要請假了,我覺得你應該去醫院呢!”
“啊?不用的……”凜尴尬地低聲道,“我就是……休息休息就好了呢……”
“咦,凜啊,你不是經常告訴我說不能諱疾忌醫,有傷有病就需要趕緊治療不能耽擱的嗎?”帶土這時候倒是把凜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搬了出來,“話說回來,你到底得什麼病了啊?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啊?我們不是朋友嗎?”
看着凜一副無語到了極點的表情,再加上帶土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被晾在一邊的桢幾乎是費盡了她所有的自制力才能不噴笑出聲。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情緒,凜扭過頭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凜:還笑!還不快過來幫我解圍!
桢:不行我受不了了讓我笑一會再說……
“咳咳,帶土,”在收到凜幾次三番扔過來的白眼之後,桢終于良心發現地開口打破僵局了,“凜不用去醫院,她沒事的。”
“可是她明明……你看她都冒冷汗了!”
帶土帶着一種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神情叫道。
那冷汗是被你逼出來的吧?桢在肚子裡怪笑兩聲。
“她沒事,她就是來月事了而已。”
都到這種程度不說實話估計是不行了。帶土很明顯是如果不知道真相的話他就算是押也要押着凜去醫院的。這個帶土也真是的,明明大家都是一副不想提及的樣子,可是他還是完全搞不清狀況,非要弄個清楚明白。也不知道這種根本不會察言觀色的本事是怎麼練出來的呢!
……當然也可以證明這家夥真的是十分關心凜的吧?
凜紅着臉把腦袋扭開。帶土在聽到桢以一副教授做學術報告的語氣說出的話之後,先是呆了幾秒鐘,眼珠轉了轉,大徹大悟一般“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