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婚禮這件事對世界上的每個人來說,都可以稱得上是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出身不同、性格迥異的男女(偶爾也有男男、女女)在衆人的見證之下,帶着衆人的祝福攜手開始他們新的生活,這種幸福感,恐怕任何其他的事情都無法比拟。
在婚姻當中,愛情所占的比例自然是最大的。通常來講,有了愛情才會有婚姻,兩個人隻有首先相愛,才會願意以一個儀式、一紙公文的方式來讓他們之間的親密關系永久地留存下去。除此之外,既然出身于不同的家庭,生活習慣各有不同,那麼,一段成功而理智的婚姻需要保證的就是兩個人能夠而且願意做到互相理解、互相妥協。這樣,這種關系才有可能持續下去。而在最無情的時間的嚴酷打磨之下,愛情和性/沖動慢慢消退,維護婚姻關系的紐帶逐漸變成了親情和責任。這也是一段婚姻的必經之路。
當然了,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事事完美。我們時常會聽說些諸如政治婚姻——來自于不同國家的兩名貴族為了維護國際關系而被迫結合;或者經濟婚姻——窮苦人家的男女為了金錢想方設法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并由此與傳說中的某“豪門”合體之類的說法。這個也是社會的常态。至于這種婚姻幸不幸福,外人無權置喙,恐怕隻有當事人才有資格評判一二。隻要當事人不發表意見,外人議論的一切都隻是玻璃窗外飄落的稀疏雪霰——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東西,誰會真的把它放在心上?
井一一直覺得自己是被幸運女神眷顧的人。他出身于山中家族——雖然和日向、宇智波那種老牌貴族不能相提并論,卻也一生衣食無憂;他身體健康、父母健在;他擁有過人的忍者天賦——年紀輕輕就成了上忍;他擁有要好的朋友、負責任的師長和勤奮好學的學生;他的一生似乎都沒有遭受過什麼沉重的打擊或者是痛苦的磨難。這一段人生當中如果再有他的一生摯愛的存在,并且真的能存在一生的話——那就堪稱完美了。
而很快,他的人生當中就要有這樣一個人存在了。
雖然在與早蕙結識之初,井一的木讷表現讓他成了學生們嘴裡的白癡、早蕙心裡的冰山,但當他突然發現早蕙居然也傾心于他,那扇被封閉的嚴嚴實實的小窗戶就像是突然有人往上劈了幾斧子一樣,陽光和清風都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入侵進來,讓每個人都始料未及。
木葉村流行的戀愛方式是“愛情長跑”型。比較有名的幾對情侶檔中,水門和玖辛奈甜甜蜜蜜地交往了七八年,卻從未傳出婚訊;鹿久和吉乃相識也有那麼五六年了,據說鹿久已經求了婚,但是倒黴的吉乃還得天天手持蒼蠅拍把觊觎鹿久的蒼蠅蚊子趕開;至于相親成功的丁座和夏江,循規蹈矩地在一起交往也有個兩年了……至于他們啥時候能修成正果,恐怕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井一并沒有想趕這個時髦。都說老男人戀愛才會像老房子着火一樣連消防隊來了都澆不滅。可是,年輕的井一突然感覺自己似乎也有這方面的傾向了。
那麼……就結婚吧。
所以在交往了幾個月之後,他向早就等待着這一天的早蕙求了婚。這麼短的時間,在木葉村裡絕對稱得上是“閃婚”了。
求婚過後,自然就是準備婚禮,到處發通知了。
然後,讓他們倆都沒想到的是,井一那兩個不靠譜的朋友,在發現木頭一樣的井一居然要後來居上搶了先時,突然也開始着急起來。
井一:我要結婚了。
丁座:那麼快……好吧我也結。
鹿久:一個一個參加你們的婚禮太麻煩,幹脆我也一起吧,也省的随禮金了。
山中、秋道、奈良三家本代繼承人的集體婚禮,就這樣在類似于開玩笑一樣的氣氛當中被确定了下來。
當然了,這種既能證明三家關系親密而又經濟實惠的婚禮方式被三家族長大為推崇。族長們在得知自己兒子們的決定之後,都狠狠誇獎了他們一番。性格略沖動的秋道族長還一時興起地提出把“三個家族的繼承人需舉行集體婚禮”這一項内容寫進三家族規裡,幸好被朋友們勸住了——也不知道他的提議要是真的得到執行,三家的後人們該怎麼恨沒事找抽的井一、丁座和鹿久三人呢。
對村裡人來說,這種省時又省力的集體婚禮似乎也給他們創造了些便利條件。最起碼不用折騰三趟了。但實際上,不方便的地方還是一大堆。最主要的就是,那些想和三大家族搭上關系和那些意圖在公共場合對三家施壓的人群,他們就感覺失望很多——機會從三次縮減成了一次,怎麼說成功率也會下降的啊。
不過這些事肯定不在三位準新郎的思考範疇之内。他們每天最關心的就是婚禮的準備進度,努力克服自己的緊張情緒(再着急結婚的人在婚禮上也會緊張,就連鹿久這種懶蟲也一樣),還有想辦法預防新娘們有可能出現的婚禮恐懼症——之前在木葉就連逃婚的情況都發生過不少,那些新郎在面對自己的落跑新娘時無一不是一副懵逼的表情。作為合格的,或者說是出色的上忍,三人一緻認為,怎樣安撫住未婚妻們的情緒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說真的出現了什麼無法掌控的事件,恐怕一句“丢人”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相信自己一定會成為全村人的笑柄直到生命最後一刻。所以,他們對未婚妻們采取了“貼身防守”的應對方式。對此,不明真相的女孩子們反應各有不同。夏江和早蕙雖然略感詫異,但甜蜜的感覺更多。不過吉乃就比較極端,據說運氣不好的鹿久已經被不耐煩的她打出兩個熊貓眼了。
野原桢、惠比斯、邁特凱三人作為新郎之一山中井一的學生,非常自動自覺地參與進了這場婚禮的準備活動當中,也同時。在那之前他們已經拿到了婚禮流程的紙質版說明,預備到時候直接到現場幫忙、負責維持秩序等等工作。當然了,還有其它的原因——
山中夫人:“你們也記着點這個流程,自己結婚的時候好有個準備”。
桢:……
惠比斯:……
阿凱:……
要知道,這一年是木葉45年。他們三個人當中最大的惠比斯也不過才14歲,最小的桢隻有10歲。要說準備,也準備得太早了吧?
山中夫人:“你們懂什麼。法定結婚年齡男人18歲,女人是16歲。惠比斯你再過四年就可以結婚了。”
惠比斯:……我倒是想,我跟誰結去啊?
“一個婚禮居然這麼麻煩?修祓、祝詞奏上、三獻、誓詞奏上、奉玉串奉……喂,有了結婚證不是就已經合法了,幹嘛還費時費力準備婚禮?”惠比斯呲牙咧嘴道,“要請那麼多人……多浪費,還得被他們像看猴似的看一天,多不好意思啊!”
傳統婚禮的流程确實有些冗長,前後總共被分成了十個步驟。由于現場有三對新人同時舉行婚禮,那麼可以想象的是,這場婚禮該有多麼熱烈(或者說是混亂)了。
可是在惠比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桢和阿凱全都囧囧有神地瞪着他。
對時常犯小氣的惠比斯來說,恐怕那個“多浪費”才是他的本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