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來人自然是急于挑戰天才以提升自己實力的阿凱了。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他以一種非人的毅力纏住了卡卡西，幾乎是強迫着卡卡西和他進行了多種多樣的比試。于是在井一班集合的時候，他經常是頂着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出現的。

所謂真相，是相對來講的，通常分為部分真相和所有真相。一般人在了解到部分真相時，對事物的總體判斷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偏差，這一點在這件事上得到了淋漓盡緻的體現。

阿凱了解到的情況就是部分真相。在得到了桢的指引之後，他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大徹大悟。隻要不出任務不訓練，他都會找到卡卡西進行各種各樣的比試。而卡卡西自然也沒有出任務，但他有沒有在訓練就不一定了。總之，不管卡卡西到底有多麼不耐煩，不管卡卡西把打趴阿凱的時間縮短到了幾秒鐘之内，也不管他打趴了阿凱N次，他都會崩潰地發現，下一次阿凱又調整好了狀态，準備挑戰他第N+1次。阿凱自己說：“青春是不容許氣餒的，所以每一次我都會努力讓自己在對手面前堅持的時間比上一次長哪怕一秒鐘，這也就代表着我和天才之間的差距在一秒鐘一秒鐘地縮短着。”

井一老師了解到的情況也是部分真相。學生總是面目全非地出現在他面前，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好老師，井一是不可能不去詢問事實經過的。當然了，當事人是阿凱，所以井一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到了阿凱身上，并沒有分給表情詭異的惠比斯和桢。在得知阿凱是為了提升個人實力才連連去向天才卡卡西挑戰時，井一很明智地并沒有勸阻。在他看來，像這種“挑戰天才”還有“挑戰不成就要完成XXXX任務”的訓練方式絕對是最适合阿凱這種小怪物的。井一之前還在為隊裡沒有人能真正滴和阿凱過招而着急呢！要是因為阿凱沒有一個遠超過他或者至少是旗鼓相當的對手做陪練而導緻這麼一個體術專家斷送在自己手裡，井一也覺得怪遺憾的。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阿凱并不怎麼擅長和别人交往，這一次他能主動出去交朋友——哪怕他的目的是為了訓練——這對阿凱來講可實在是好處多多。

對惠比斯來講，他得到的信息顯然是要比阿凱和井一老師多一些，但多的也有限。所以說，他那裡的“真相”也不過是部分真相。在桢目的明确地問過他“如何甩掉讨厭的人”之後，他給出了“給那人找事做”的建議。緊接着，桢就像是個循循善誘的人生導師一般給阿凱找了事做。常理來講這應該能證明桢是讨厭阿凱的吧？但是這不可能。惠比斯确定，在井一班相處的日子當中，桢雖然說不上有多喜歡阿凱，但至少也不會讨厭。而對付阿凱這種人，轉彎抹角是肯定行不通的，如果桢真的想讓阿凱消失，唯一的選擇就是跟阿凱直說。那麼……重點轉移，桢就應該是在讨厭卡卡西了。可問題是，他們倆根本就不在一個隊裡，卡卡西的存在感就算是再強，也沒多少機會去礙桢的眼啊！所以，有關于桢引誘阿凱去糾纏卡卡西的動機，惠比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桢就是唯一一個知曉所有真相的人了。沒錯，她的目的就是，讓阿凱去纏住卡卡西，占用他的絕大部分業餘時間，以減少他在凜面前出現的機會。不得不說，目前為止，她的計劃還是相當成功的。阿凱這家夥完美滴發揮着一塊牛皮糖的全部功效，對卡卡西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死纏爛打、圍追堵截，而且他的目的是那樣的高大上——為了提升實力。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雖然一開始卡卡西對阿凱的糾纏行為感到非常不耐煩，但在發現自己的實力也有些提升之後，他對阿凱也就沒有那麼反感了——這倒也算是個意外收獲！

當然了，提到卡卡西到底有沒有被阿凱那種一般的性格震懾住，這可不在桢的考慮範圍之内了。反正眼下結果是好的，卡卡西确實是被阿凱纏得沒多少時間和凜混在一處，桢也就懶得管那麼多了。

而什麼都不知道的凜和阿凱接觸的機會不多，以她那種腼腆的性子也不太可能直接找到阿凱質問“你幹嘛老纏着卡卡西”。所以，雖然心裡略有不滿，她也不好說什麼。本來她還能問問桢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由于之前兩人鬧過的那一場，凜猜想桢可能會直接說上那麼一句“他喜歡挑戰天才呗，關我什麼事”，自讨沒趣不說，還有可能引發兩人的新一輪争吵。所以，凜閉了嘴，把不滿藏在心裡。

惠比斯可沒有那麼多顧忌。雖然在桢那裡問不出什麼來，他還總有機會去詢問阿凱。于是乎，之前的某天，趁着阿凱和桢都在，惠比斯調動起了十二萬分的好奇心，問阿凱最近與卡卡西之間的對戰情況到底怎麼樣——

三人走到第一訓練場，阿凱停下腳步，伸手一指：

“看到前邊那把長椅了嗎？我們前一天在那裡打過。”

前一天阿凱是頂着一個熊貓眼來訓練的。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在那裡揍過我”。

惠比斯的眉毛跳了跳，桢挑了挑嘴角。

三人走到火影大樓外的小廣場上，阿凱駐足，在原地蹦了兩下。

“看到那個秋千了嗎？我們上星期在那裡打過。”

上星期阿凱的嘴角有點腫。惠比斯和桢對視一眼，桢不着痕迹地聳了聳肩。

三人走到南賀川邊的河灘上，阿凱彎腰撿起個小石子，随手丢了出去。

“看到那個泥坑了嗎？我們上個月在那裡打過。”

冬天的南賀川水位低，河灘已經凍硬了，居然還有那麼大個坑留在那？顯然是某人被某人按在那裡暴捶了一頓。

惠比斯一臉慘不忍睹地望向桢，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沒說話。

三人走過……

……

……

……

惠比斯再也忍不住了，他趁着阿凱不注意，拉住桢低聲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阿凱就這麼上趕着找揍？你當初到底為什麼非要阿凱去纏住卡卡西啊？人家卡卡西也沒礙你的眼……”

前邊那句話桢還沒什麼反應，隻是心虛地把腦袋轉向一邊。一聽惠比斯提到卡卡西，桢火速把腦袋又轉了回來，惡聲惡氣地扔了一句：

“你别管！”

“我是隊長，你不讓我管？”惠比斯難得地瞪起了眼睛，“阿凱現在一天到晚的被人家暴捶，打壞了怎麼辦？”

桢遠遠看着阿凱幹勁十足地“哐啷哐啷”折磨那個豁牙狗啃的人形靶。她咬了咬嘴唇，終于耐心地給惠比斯解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