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還是算了。
“我看到他就覺得現在他肯定打不過我了……”阿凱哀怨地歎了口氣,“他可是我一輩子的對手!對手出了問題我就算打赢了又有什麼意思?”
好吧,這倒也是。
“我擔心的不隻是他一蹶不振,”阿凱的神情越來越嚴肅,“你知道我那天去找他時,他在幹什麼嗎?”
說老實話,卡卡西這麼無趣的人能幹什麼?頂多也就是往死了訓練吧?不過為了配合阿凱故意營造出來的緊張氣氛,桢還是很給面子地“什麼”了一句。
“他正在看書!”
看,她就知道!瞧阿凱這模樣,總不會是一不小心看到卡卡西在偷看十八禁了吧?
阿凱瞪着無語地聳肩的桢,立刻緊接着說下去:
“你知道他在看什麼書嗎?那叫什麼來的?哦對了,《論死亡的一百種方式》!老天啊,他該不會是想自殺吧?我以前聽你們說過自殺可是要下地獄的!你說卡卡西該不會這麼想不開吧?而且……而且,而且帶土和……恩……可都是英雄,他們肯定會上天堂,卡卡西要是自殺了跟他們也湊不到一起去啊……”
本來桢的心情由于阿凱脫口而出的話有些低落,結果聽到後來,她心裡湧起的那點悲傷迅速消失得一幹二淨。
恩,她覺得自己應該經常和阿凱這種二貨在一起才對!
“哎……”桢歎了口氣,“放心吧,那本書不是教人自殺的。”
一見阿凱半信半疑地瞅着她,她又聳聳肩,說道:
“那個是凜送他的生日禮物。他不會亂來的。”
“哦……是嗎?”阿凱依然有些遲疑,不過他的表情很快放松了下來,“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那天看到卡卡西看這個書,差點沒把我吓死……我就像個偷@窺狂似的跟了他好幾天,就怕他突然想不開……”
朋友做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好說的!!卡卡西你簡直是幸運值爆表!!!桢立刻覺得自己不虧心了,一點都不虧心了。
阿凱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
“桢,過幾天水門老師接任,你去不去?”
“……我得聽醫院的安排,”桢說道,“你知道,醫院裡裡總要有人值班的,說不定就輪到我了呢。”
終于把阿凱敷衍走了,桢重新撿起桌上的注射器,換了個針頭,又開始往自己胳膊上比劃。
在她的設想當中,她其實隻是充當一個人形彩超機的角色,而不需要承擔其他的一些責任。然而,在事事追求完美的琵琶湖大人那裡,這顯然非常不夠。琵琶湖大人希望她在當好人形彩超機之外再做一個合格的護士,雖然她不可能做一個醫療忍者,但至少也要熟練掌握清創縫合打針解毒吧?不然在醫院裡的這些天豈不是要虛度光陰?
她往胳膊上戳了幾個針眼,正在呲牙咧嘴的當口,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溫柔女孩手拿一張打印紙,安靜地順着走廊走了過來。一見桢正低着腦袋窩在護士站裡練針,她沒有吭聲,而是耐心地等在一邊。
直到桢把針頭從皮下拔出來,長出了一口氣,這女孩才開口問道:
“你在練針?”
桢擡頭看了她一眼,幹笑了一聲。
“是啊,不過我的手法還是不行,疼得很。”
女孩從桌上放的小盒子裡拿出棉簽,給桢按在最新的那個針眼上止血。在那針眼附近,已經有了兩個不再出血的針眼。她看了看桢的小細胳膊。
“沒事的,多練練就好了。”
幾分鐘後,桢把桌上的注射器收了起來。
“美宇姐,我覺得我怎麼練都趕不上你們。”桢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臉上的神情有些愁苦,“我是不是太笨了?”
“哪有啊!”美宇輕聲叫道,她擺了擺手,“你就是起步晚了些,沒關系的。慢慢練總會越來越出色的對不對?小愛姐總是批評你,你也别往心裡去,她也是着急……”
這個小愛,也就是木葉醫院的護士長了。桢在醫院的這些日子,都是被分配給她帶的。而美宇則是個資格比桢老一點的年輕護士。這兩個人都是普通人,而不是像桢一樣的忍者。
“老實說,我還更羨慕你呢!”美宇笑眯眯地說道,“你是忍者啊,可以做好多我們都做不到的事!”
桢笑了笑——其實當忍者又有什麼意思?這些天她過得并不比當年病在家裡的日子更舒心。
然後她就看到了美宇手裡的那張紙。
“這是什麼?”
“哦,差點忘了,”美宇從桌上拿起了一支筆,“四代火影要接任,肯定有好多人都想去儀式現場呢,小愛姐讓我統計下,看看那天誰願意留在醫院裡值班呢。”
話是這麼說,不過她的語氣明顯有些不确定,畢竟——火影接任,如此盛大的場面誰又願意錯過呢?就算是安排某人留守在醫院裡,那人恐怕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吧?
“你怎麼定?”
美宇瞅着桢,例行公事一般問了一句。看她的表情,似乎已經認定桢會哭着喊着要去參加火影接任儀式了。
“我就不去了,”桢拉過那張空白表格,在“值班”那一欄裡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到時候你要是去了現場,可一定要回來好好跟我說說那個場面啊!”
“為什麼?你不想去嗎?”
“我……沒什麼,就是不太喜歡熱鬧,”桢又抓了抓頭發,“再說我現在也沒空去參加這些活動,現在時間根本不夠用的。我和你們差得太遠了,不抓緊時間根本不行啊。”
美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放心吧,到時候我一定擠到前排去好好看!”她斬釘截鐵一般揮了下手,“不過我還真佩服你呢!這麼大的場面……換了是我一定擠破腦袋也要親自去看!”
如果是從前的桢,肯定無論如何也要前排圍觀的吧?然而現在不一樣了。
很多事,都與從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