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去看看鳴人?”卡卡西說了第二句話。
……
……
……
桢目瞪口呆地望着卡卡西,一時間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為什麼在之前的那些——無論是審訊還是詢問當中,從來沒有人提到過鳴人的存在?為什麼他們的态度就好像鳴人早已經和他那英勇的父母一樣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為什麼……她怎麼會那樣傻,怎麼會認為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大人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給他們留下一點點的遺産?
鳴人?波風鳴人?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大人的孩子?他……他還活着?
“鳴人……”
桢重複着這個名字,整個人都呆滞了。她下意識地向卡卡西湊近了一步,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鳴人,鳴人他還活着?他現在在哪?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要找媽媽……”
她的手指頭碰在卡卡西的手臂側面,冷得像冰一樣。卡卡西皺了皺眉頭,狠心打斷了她的一長串問題,說出了今天的第三句話:
“我帶你去看他!”
“好……我們這就走,哎,不對,等我一下……我……”
桢忙亂地用手掌按了按自己的眼睛。鳴人太小太小了,他看到她的眼睛一定會被吓到對不對?說不定還會放聲大哭呢。她想做個親切的姐姐,可不想第一次見面就讓小寶寶被自己吓到哭啊。
桢迅速轉身,從桌上拿起一卷紗布塞給了卡卡西。卡卡西愣了愣。
“這是……”
“幫我把眼睛紮起來。”
桢的語速很快,她轉身用後背對着卡卡西。
“什麼?”
“快一點啦!”桢催促道,聲音中飽含着顯而易見的急迫和不确定,“我一隻手弄不了,不遮上會吓到鳴人的。”
卡卡西很想說鳴人現在還沒到一個月大哪裡能分辨得出誰好看誰難看你好歹也是護士要不要這樣沒常識。但是,他眨了眨眼睛,依然決定不折不扣地服從她的指令。桢越手忙腳亂,就證明她越重視鳴人,重視她與老師和師母的感情。在這一點上他從不懷疑。
就和之前很多次一樣,卡卡西聽了桢的話。他小心地在那卷廉價的紗布上揪了個頭出來,用苦無割下一段,又把那截布條舉起來繞在桢的雙眼上,就像在給她戴一條昂貴的項鍊。他笨手笨腳地在她的腦後把布條尾端打成一個難看的結,剛想把那個結重新弄好,桢已經飛快地把手當成梳子在頭上撓了起來。
“那個……”卡卡西低聲道,“我打結打得很難看。”
“有什麼的,”桢把頭發梳好,滿不在乎地道,“誰會看我啊……快走啦!”
眼睛遮上她就不是妖怪了,所以誰還會在乎她腦袋上是野豬扣還是蝴蝶結啊?
正主都不在乎了,卡卡西隻能閉嘴。由于桢一條胳膊受傷脖子也不能用力,以忍者的速度前進似乎有些困難,卡卡西便讓她挽住他的胳膊,帶着她出發了。
“鳴人現在在哪?”
為了照顧桢,卡卡西前進的速度不快,所以她并沒有被前方吹來的風灌滿嘴巴——這也就證明,一路上她可以不斷提出問題。
“木葉孤兒院。”
“孤兒院???”
桢難以置信地斜眼瞪着卡卡西,聲音稍微大了些。卡卡西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沒有接上她的話茬。
她的意思當然很清楚。鳴人的父母都是木葉的英雄,這樣的孩子總該有一個适宜孩子成長的地方才對——比如被某個大人物收養,然後接受合格的教導長大成人之後給父母報仇什麼的。孤兒院……這次的襲擊事件之後那裡大概會人滿為患,就算鳴人身份特殊,那些孤兒院裡的老師大概也不會有太多的空閑來教導他吧?
可是,常理來講鳴人去孤兒院似乎也沒錯。父母犧牲了,鳴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孤兒。孤兒不去孤兒院,又該去哪?
兩個人沉默着到了孤兒院接待處。桢便很心急地搶着說出了來意。
“你好,我們想看望一下波風鳴人。”
“……沒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