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在哪裡發現紅豆的?”桢急切地問道,她才不管别人怎麼看她呢。
主事人聳了聳肩,似乎是默認了桢的身份,他答道:
“就在海魔島的海邊,當時是一個漁民發現她的,一開始他還以為她死了,但是……額,他在她身上發現了木葉的護額,”主事人遲疑了一下,聳了聳肩,繼續往下說道,“于是他就找到商會,把這小姑娘送來了。”
在這種地方,木葉的護額可比兜裡的金子管用。桢猜想,如果說紅豆沒帶護額,讓人看不出她是木葉忍者,她的人身安全都不一定能得到保證——萬一這丫頭再帶點财物,隻怕她這會已經涼透了。
“她這幾天狀态怎麼樣?”
“清醒的時候很少,大多數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個樣……哦對了,我在這裡的時間也不多,我去把照顧她的女傭找來,有什麼事你問她吧。”
從女傭身上能得到的信息不外乎是“紅豆今天喝了兩杯水吃了一頓飯”之類的東西,對桢來說沒什麼用。但她還是相當給面子地點頭同意,并且請求主事人告訴那女傭帶來一些玉米喂自己肩膀上那隻能吃的烏鴉。于是,在主事人出門去找那個女傭時,桢總算是有機會單獨和紅豆相處了。
盡管海之國和火之國有貿易上的往來,但是,這種時候是不能太指望人家真拿木葉忍者當成親人來看待的。紅豆被救了回來,沒被凍着餓着就很不錯了。桢在紅豆身邊坐了下來,細細地端詳她的面容。
自己好像有一年多還是更久的時間沒見過紅豆了。也許是由于最近受着折磨的原因,紅豆瘦多了。桢想着雪見的咒印是被大蛇丸種在了後脖子上,不知紅豆的咒印在哪裡。于是她把紅豆那發絲糾結的腦袋稍微挪開了些。果然,在紅豆的後脖子上,同樣有着由三枚勾玉構成的咒印存在。
大蛇丸還真是喜歡給人留這玩意啊。
桢把手放在了那咒印上。與雪見那時不同,桢見到雪見的咒印時,那玩意正在發作,三個勾玉又紅又亮就好像金屬被火焰烤熱。然而紅豆這個隻是比周圍的皮膚溫度稍微高一點而已,而且是黑色的,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模樣。
可惜了,如果真是人畜無害,紅豆這會不至于這個狀态。
就像當時檢查雪見的咒印一樣,桢把自己的查克拉集中在三個勾玉上,侵入了紅豆的身體。她不出意料地發現,這塊咒印和雪見身體裡那個蟹奴狀的咒印完全不同,僅僅占據了紅豆肩膀上一小塊皮膚和皮下組織。
這倒也沒錯,雪見那咒印的作用是凝聚身體,需要蔓延的範圍大。而紅豆的身體很穩定,所以,咒印自然也不需要做成那樣了。
那麼,這玩意到底有什麼用呢?
桢把手放在了紅豆冰涼的額頭上,搜索着她的大腦。
之前的那些記憶沒有什麼需要贅述的,無非是一些師生相處的常規橋段。不得不說,大蛇丸大人當起老師來可比井一老師要嚴厲多了。不過,桢可不關心這些東西,井一老師雖然溫柔和藹,給她制定學習計劃時可是一點也不肯放松呢。桢最想知道的片段,就是大蛇丸為什麼會把紅豆帶到這裡,以及,在這裡她到底能得到什麼。
然而桢還是失望了。紅豆之前的記憶出現了很大的一片空白,空白部分的内容根本無從探尋。
知道了,這是大蛇丸為了隐藏行蹤把紅豆的記憶封印了吧……他以前還說過自己并不會封印記憶的忍術,看來,要麼是大蛇丸對她撒了謊——而他實在沒必要對她撒謊,那麼說這是他新學的忍術咯。
“小姑娘?你是木葉的忍者嗎?”
桢從紅豆的腦子裡退出來,回頭望去。站在桢面前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臉同樣被海風吹得紅通通的。桢回過神來,趕緊點了點頭。
“是的,請問您是之前照顧紅豆的人嗎?”
面對着這樣比自己年紀大好多的人,桢一向禮敬有加。那婦人點了點頭,咧嘴笑着,露出了一口并不那麼整齊的黃牙。
“剛才分會長叫我過來,說你這邊要問我這個女孩的情況……”
“多謝您把紅豆照顧得那麼好。”桢從兜裡掏出了幾張鈔票來,“這是我們木葉忍者的一點心意,請您務必收下。”
這錢自然不需要桢自己掏腰包,出門在外,這些人情方面的支出隻要經過隊長許可都是可以報銷的。而且,盡管紅豆清醒的時候不多,但她的臉很幹淨,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整潔,身上沒有散發出什麼異味,可想而知被照顧得還算周到。那婦人局促地收下了錢,笑容比剛才真摯多了。
“啊,這多不好意思……那個,你有什麼盡管問,我都告訴你。”
人情打點到了,桢也就不再客氣了。
“之前您照顧紅豆時,她身上有沒有帶着什麼東西,還有,她有沒有說過什麼話,您隻要能記住,請都告訴我。”
婦人仔細想了想,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他們找我過來的時候,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換呢,那套衣服都破洞了而且全濕透了。我給她換的衣服。她那套衣服洗幹淨放在這屋抽屜裡,還有她的護額也在……對了她兜裡還有武器,額,黑黑的一根後面帶個圈的那種,我不知道你們怎麼叫那東西……沒有沒有,我沒看到有其他的東西在。這些天她總是在喊疼,一發作起來滿床打滾,她還總叫‘老師’,别的倒沒說過什麼。不是我說哦,我覺得這麼大點個小女孩就大老遠地從木葉跑到這來,這老師也夠不負責任的……啊呀呀,我可不是在說你啊……那個,别介意别介意……”
婦人看起來倒是相當介意,似乎生怕桢把給她的錢要回去。不過桢自然不會計較這個。她查看了紅豆換下來的衣服和忍具包,這些東西和婦人描述的沒甚區别。衣服已經洗得幹幹淨淨,也補過了,也就看不出紅豆之前到底在哪裡摸爬滾打過——額,當然了,紅豆之前是“渾身濕透”在海邊被發現的,也的确沒什麼可以拿來确認地點的。
可是,大蛇丸不可能就在這人來人往的海邊給紅豆種咒印吧。她肯定是從哪座島上被海浪沖過來的。
如此,桢所需要做的,就是去找那第一個發現紅豆的漁民,而且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