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身為火影卻提前給手下的暗部打預防針說“以後有類似的任務都需要你”,或者說某暗部面子大到能讓火影說出這樣的話,桢覺得自己已經算是——不說後無來者,應該、可能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吧。
除非三代做火影真的和藹到了這個份上。不然的話,她總是覺得心裡不踏實。
說實在的,她并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力度。而且,她相信三代對她和大蛇丸之間的事了解一些,那麼,唯一的解釋就在于,三代想利用她對大蛇丸的了解來破解大蛇丸秘密基地的某些禁制。換句話說,她就是個趟雷的。
可難道三代就不怕她跟着大蛇丸一起跑了嗎……額,如果給她這個機會,她會跑嗎?雖然當時她逞一時之氣放話要和大蛇丸一起離開,但是,現在想想,她真的會跑嗎?
她跑了不要緊,後面跟着的一串事怎麼解決?井一老師,卡卡西,凜……不,不能跑。無論如何,她是木葉的忍者,火影的暗部,也将永遠都是。
心裡的一團火焰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來撲滅,那麼,就讓它越燒越旺吧。
“野原桢!!!”暗部隊長狂叫,“這是你第二次殺戰俘了!!!”
盡管桢眼睛上蒙着紗布,臉上扣着暗部面具,捂得比卡卡西還嚴實,可是她并沒有在遮擋之下做出什麼諸如翻白眼或是撇嘴的表情來。隻是隊長還不至于被她氣到失去理智掀了她的面具,不然的話,他大概會對她的嚴肅表情感到吃驚。桢垂手肅立,腦袋微低,看起來就像是正在虛心接受隊長教誨。可惜,她手裡的短刀上還在一滴一滴往下淌着粘稠的鮮血,破壞了現場氣氛,并給整個畫面添加上了一絲肅殺的意味。
地上倒斃的屍體是個男性忍者,二十多歲年紀,身體還算健壯。他的手裡松松地握着沾血的苦無,不過誰都知道那上面的血肯定不是他自己的。至于他丢了命的原因——是他的牙齒。
鋸齒牙,霧忍。
“你明明擊暈他就可以了!!幹嘛非要弄死他???他是戰俘!戰俘!!!”
隊長還在狂叫着,腦袋上的短毛根根豎立,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隊長,霧忍村是不接受交換戰俘的,”桢呼了口氣,感覺熱氣在面具的遮擋下撲在自己臉上,“把他帶回去除了浪費糧食,根本沒有用。”
“……他身上有情報!!!這下可好,我們到哪去找個俘虜來審問???你倒是告訴我!!!”
停頓了幾秒鐘,大概是在隊長以為自己把桢問住了的當口,她回答道:
“他們一共五個人,現在分成了兩組,我們現在遇到的這是兩人的那組。他們的任務是到火之國境内搞破壞,然後将其僞裝成是砂忍所為。這不是什麼重要任務,也不是水影直接下令的。他們同期有四個小隊接受了同樣的任務。也就是說,算上之前已經被我們幹掉的那三個人還有現在這兩個人,後面還會有三個小隊。隊長,我覺得我們應該趕緊回報,然後……”
“你……你和那個誰是老天特意派下來折磨我的是不是???”隊長悻悻地道,他抿緊嘴唇,似乎在強行壓制自己想要給桢一耳光的沖動,“帶上屍體,我們走!”
兩人身後的木葉忍者強忍着抽搐的嘴角,從背後抽出個大号卷軸,把剛剛死去餘溫尚存的屍體封印了進去。算上這個,那卷軸裡已經被封印了不多不少五具屍體,其中有兩個人是桢殺的。死因?當然是那人在被衆人包圍的時候桢沖上去,先用心靈震爆讓其眩暈,然後一刀割喉,敵人臨死前她再攫取他的記憶——之前在醫院裡她對人體構造了解得非常清楚,再加上多次訓練,現在她已經能做到斃敵于一擊之下還不被噴出的鮮血弄髒衣服的地步。
隊長頭也不回地沖在隊伍最前方,似乎生怕走在桢身後忍不住踹她一腳。桢慢吞吞地跟在後面。她無聲地做着深呼吸,平靜着自己的心情。
她當然也不想就這樣變成一個殺人狂。可是,大蛇丸走了,如果不多殺幾個霧忍,她就總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為凜做。而且那是霧忍,是水影的手下。盡管她現在碰不到水影,也肯定打不過水影,但能稍微削弱一下霧忍的實力,也是件好事。
隻不過她也會在心裡鄙視自己。首先是她這就叫狐假虎威,就憑她自己想要殺幾個霧忍絕非易事,所以她隻能趁着霧忍陷入絕境的時候才敢直接沖上去動手。另外就是,水影才是她的最終目标,然而她現在在做的卻是殺霧忍手下的小喽啰,多少總會有點“欺淩弱小”的感覺存在。
強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抽刃向更弱者。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她也不過是個懦夫而已。所以就算殺了敵人,她心裡也沒有一星半點的成就感,有的隻是無盡的空虛。
悲傷?不,她當然不會為了敵人悲傷,她隻是覺得空虛而已。
“哎,我說,”身邊的夜白賤兮兮地湊過來低聲問道,“你和卡卡西商量好的是不是?”
桢迷惑不解地瞅了瞅夜白。
“什麼?”
“冷血卡卡西啊,别告訴我你沒聽說過。”
冷血卡卡西的稱号她怎麼可能沒有耳聞!隻不過,她一開始以為這個稱号隻是用來形容卡卡西在戰鬥當中的冷酷無情而已,現在看來,難道還有其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