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想接近這位院長大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借着探望鳴人的名義去了。回想起來,桢大概又有幾個月的功夫沒去看鳴人了,正好借着這個機會行動起來。
這一次她沒穿忍者服,而是穿了身便裝出門,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孤兒院門前。
小鳴人如今也有四歲了,再過一年,他也就到了離開孤兒院到忍校當中就讀的年紀。桢想起當初三代那個“禁止忍者與九尾人柱力私下接觸”命令,不由得有些想笑。她一開始也覺得三代的命令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再加上院長對鳴人似乎也很重視,可是,誰會想到那樣溫柔如水的院長大人本身就是個忍者呢?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鳴人自己很快也要當忍者了嘛。
探望鳴人照例需要有院長的同意。由于桢之前來過幾次,她也沒等待那個胖胖的管理員,而是自己找到了院長辦公室,見到了這位所謂的“行走的巫女”。
藥師野乃宇眼下應該是二十多歲,但是,眼前這個女人,無論是氣質還是狀态,看上去都應該有三十多了。桢從前并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位院長大人身上,隻是覺得她又溫柔又有親和力。而現在,以有心看無心,她便能稍微感覺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來。
相比較上一次院長大人那略顯忙亂的狀态,現在的她顯得有些疲憊。她的姜黃色頭發又長了些,但是發梢幹枯沒什麼光澤,雙眼下方的黑圈似乎也比上一次重了些,看樣子壓力很大。桢不知道在這期間她到底經曆了什麼,但是,回想起之前團藏大人說過的“我的人和她做了幾次接觸”,難道說問題就出在這裡?
“院長大人,”桢這一次主動開口,“我想去看看鳴人。”
還算好,上一次她過來,院長記不得她是誰,現在終于想了起來。于是院長沖她露出一個微笑來。隻可惜,這個微笑看上去更像是強顔歡笑。
“是你啊……也有段日子沒來了吧。”
“是,因為太忙了。”
桢不知道這位前任“根”成員現在還有沒有自己的消息來源。她加入“根”的事不是秘密,也許野乃宇已經知道此事并做出了什麼應對呢?隻不過,看着院長大人的表情,她覺得自己似乎多慮了。
不,不能放松警惕,眼前這位可是連團藏大人都由衷地誇贊為“最優秀的間諜”的人物,不能輕易相信。
“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桢擺出一副關切的表情來,試探性地問道,“照顧這些小孩很辛苦吧?”
院長笑了起來。桢看得出來,她這個笑容非常舒心,那種疲憊的感覺似乎一掃而光。
“不,當然不是,孩子們都很乖,也很可愛。每天和他們在一起,總覺得自己要年輕好幾歲呢!”
怎麼說呢,在聽到自己的任務目标說出這種話來,桢總覺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無論藥師野乃宇從前的身份如何,她如今都是在真心實意地對孩子們好——就連她一閃而過的念頭也是如此。
桢同樣真心希望自己的任務能夠成功。畢竟,以團藏的行事方式來看,如果她的任務失敗了,她絕對相信團藏會采取極端手段強迫這位忍者就範的。
桢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來。
“那就好,我去看鳴人了。”
“去吧,”院長沖她點了點頭,“還像上次一樣隔着玻璃怎麼樣?”
桢自然連聲答應,并馬上拿着院長的簽條轉頭出去,看樣子急切得不得了。隻不過,她從前來的目的很單純,都是為了看鳴人,而現在,院長大人已經變成了她的獵物。
沒錯,她剛才已經不着痕迹地檢閱了一番野乃宇的思想,卻并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是,野乃宇的情緒當中卻有些悲涼的感覺,這種感覺不知從何而來。桢猜想,也許是她對即将要發生的事有些預感吧——很快,這位院長就要和孩子們分别了。
不過從另一方面看來,自己的任務就會成功了。
鳴人如今已經是四歲左右的大孩子了。他的個頭在同齡的孩子們當中算中等,由于長高了臉蛋并不像那時那麼胖鼓鼓,但還是個小圓臉。那幾撇貓抓胡子讓他看上去更像個小老虎了。他的金發依然燦爛,湛藍的眼睛很有神。桢隔着餐室玻璃看了一眼便趕緊走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沒辦法,當初小小的鳴人光顧着玩還不會注意到有人看自己,現在可不行了,他越長越大,窗外突然冒出個人來直勾勾滴盯着自己看,怎麼可能沒反應啦?
不會太久了,等鳴人上了忍校,她就可以常常去探望他了。而且,到那時,卡卡西應該可以申請和鳴人住在一起了吧?他也可以履行起自己當老師的職責,把水門老師的那些招牌忍術統統教給鳴人了呢!
還有一年,時間很短。所以,在這一年當中,孤兒院換個院長應該對鳴人的影響不太大,她也不會有什麼沉重的心理負擔。
那僅有的一眼讓桢心滿意足,在隔着玻璃又感知了一下鳴人身上的生命力強度,她放心地走開了。所以,眼下的任務就是——去找院長攤牌。
桢細細地想過了這件事。既然是勸說,那她就隻能擺明車馬地到野乃宇面前去,沒辦法走迂回路線。雖然團藏大人說過之前有過幾次失敗的經曆,但她相信,團藏大人身為野乃宇從前的領導,一定拉不下臉來“求人”。如果她說得情真意切一些,說不定會打動院長呢。
回到了院長辦公室之後,野乃宇看上去有些吃驚,肯定是沒想到桢探望鳴人過後還能回來。一般情況下,這麼做的人要麼是想詳細詢問孩子們的生活情況,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要給孤兒院捐錢了。不過,盡管如此,她還是很耐心地等待着桢先開口,而沒有主動提問。
在探知到了院長的所思所想之後,桢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線索。但她沒有時間去細細思考,而隻能帶着一絲懇切的表情細細觀察院長的一舉一動。
反正院長也看不見她的眼神在哪。
“院長大人,我想知道,鳴人他到五歲的時候是不是就能直接到忍校上學了?”
盡管桢喜歡别人直截了當地和自己說話,但是,在面對着任務目标時,她總覺得自己做不到那麼直截了當。
“這是當然的。”
“不需要考試什麼的嗎?”桢繼續問,通常來講,忍校總會有個最低端的入學考試的,最起碼也得檢驗一下學生們的查克拉強度和身體狀況啊。桢記得自己當初差點因為身體弱被忍校拒之門外,幸虧她的查克拉強度還算經得起考驗。
院長對她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來。
“别人可能需要,不過鳴人……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