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瑪?你在這裡啊。”
看看!果然有同夥在!!
阿斯瑪個子太高身材又魁梧,把桢的視線遮擋得嚴嚴實實,她不得不又往旁邊邁了一步才看到是誰過來了。那是一個中等個的年輕僧人,穿了身黃色僧袍,見她看他,他停下腳步,表情嚴肅地雙手合十,向她微鞠了一躬。桢趕緊有樣學樣地還了一禮,就算動作不标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年輕僧人笑了笑,又沖她點點頭。他對阿斯瑪說道:
“這位菩薩是你的朋友嗎?”
阿斯瑪似乎十分不情願地“嗯”了一聲,他沒理會那僧人,而是做了個深呼吸,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看着有點吓人:
“你是來進香的?走吧,我帶你逛逛。”
那僧人看着和阿斯瑪很熟悉,可阿斯瑪就連把她介紹給那僧人的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可想而知有多不待見她的出現。桢立刻善解人意地拒絕道:
“沒事,不用了,我這就要走了。”
開玩笑!就這個場面她可再不敢多逗留。山上的美景她已經欣賞的差不多了,也就到了應該回去的時候。于是,阿斯瑪回頭低聲向那僧人交代了幾句話又轉向她,這一次,他的笑容看上去真摯了一些。
“那我送你下山吧。”
阿斯瑪這是非要眼看着她離開他才放心啊。桢膽戰心驚地應了一聲。二人和那僧人告别,便踏上了下山的路。
兩個人雖然是同期的忍者,卻根本沒說過幾句話,就連照面打得也有限。老實說,桢根本不知道這位叛逆的官二代當初是為什麼離家出走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對她抱着什麼觀感,對他目前正在做什麼事就更是一頭霧水了。
兩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桢在前,阿斯瑪錯後她半米,活像是忍者押送犯人。桢不免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正當她東張西望地想看看這附近有什麼東西或是人可以讓她擺脫阿斯瑪時,卻聽到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
“你回村之後……”
“額,你放心,我不會和三代大人提的。”
阿斯瑪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也無所謂,他知道我在這裡。”
桢“哦”了一聲。猿飛家老大常年不在村裡,三代大人身邊隻有一個阿斯瑪了。他這一離家出走,三代怎麼可能不把他的行蹤摸得一清二楚?
“……我直說吧,”阿斯瑪喘了口氣,“那個……紅,她在村裡還好嗎?”
桢這才想起來,盡管阿斯瑪現在看着一副兇巴巴的大叔相,可是,他也不過才十八九歲而已。十八九歲的小青年除了關心父母和前程,還會關心什麼人什麼事?桢本來想回一個“紅不太好你走之後她天天茶不思飯不想”,可轉念一想,卡卡西也許會對她的話付之一笑,可這個阿斯瑪……
“老實說,我有日子沒見她了。”桢聳了聳肩,“上一次見她估計得有半年了……她那時不錯,現在,我不想騙你,我不知道。”
“你們在一個村子裡,總會見到的吧?”阿斯瑪有點着急地問道,行為總算和他的年齡有些相符了。
桢張了張嘴,心想阿斯瑪是三代的兒子,他出走那會三代和團藏正幹架幹得很歡樂呢。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加入了“根”,他會不會直接出手給三代省麻煩?當面解釋也不行,她還帶着個封印,天知道那封印會因為她亂說什麼話而啟動呢。
“額……我沒守在村裡,總是外出,所以……你懂的。”
她含糊地解釋了一句話。阿斯瑪雖然不太甘心,卻也無可奈何。他擡頭看了看前面那所剩無幾的路,說道:
“我就送你到這了,你自己回去吧。”
這樣最好。桢忙不疊地點頭想馬上消失。不過,臨走之前,她還是多了句嘴:
“你要是想知道紅現在怎麼樣,最好自己回去看看。”
阿斯瑪嗤笑了一聲,胡子臉有點發紅。他瞪了桢一眼,說的話卻又與紅無關:
“前面有賣旅遊紀念品的,你大老遠的來一趟也不容易,買點帶回去給朋友也好。”
桢點頭點得像是雞啄米。她老老實實地跟阿斯瑪說了再見,便逃也似地離開了。
阿斯瑪為什麼要離開,又為什麼不回去呢?父親是火影,村裡還有他喜歡的女孩子,他完全可以回去做一個傳統的官二代啊——哦,她倒忘了,這位官二代可不傳統,而是從小就叛逆。那麼說,中二小青年們離家時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什麼來的?
“不混出個人樣來,我絕不回去!”
又往前走了走,桢來到了售賣旅遊紀念品的商店。各種精緻的護身符應有盡有。有一系列的小鈴铛聲音很清脆動聽,桢特别喜歡。于是,她給自己的朋友們每人挑了一個,又給他們配了相應的禦守牌——這禦守牌居然是有年限的,“效力”隻在一年之内,過了一年便需要更換(購買)新的禦守牌。桢不禁為這商家斂财的心思十分歎服,并在内心深處覺得如果惠比斯在這裡,肯定能和老闆交上朋友。
當她揣了一大包小鈴铛,一走路就叮當作響時,她又回頭看了看夕陽中的火之寺。阿斯瑪的事,她是不宜直接告訴三代的。那麼,就讓卡卡西來處理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