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複雜又糾結的命運,他們又該如何反抗呢?
他們沉默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就算心裡難過得好像油煎一般的桢都覺得不太對勁。她機械地點了下頭,勉強說道:
“哇哦,萬花筒寫輪眼,厲害了啊,”她指了下自己的腦袋,“我這裡還有個萬花筒弄的封印呢,你要不要試試幫個忙……”
卡卡西正色道:
“這可不行。腦子裡的東西怎麼能亂試,萬一弄壞了你說不定會有危險的。”
桢笑了笑道:
“沒事,我就是說說而已啦……嗯,你應該還沒把這件事告訴宇智波他們對吧?要是讓他們知道你這眼睛變強了說不定就要強搶民男了哦……”
卡卡西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别鬧……不過你說得對,止水也告訴我千萬不要讓别人知道這件事來的。”
止水大概就是宇智波家族的異類了吧。不管怎麼說,既然卡卡西信任止水,她也不會阻止他。
不過,照卡卡西這種性格,是絕對不會把自己想要保護的置于一丁點危險之中的(除非那被保護的東西自己不樂意)。他真的就能為了這事直接去問止水了?
除非……
“你這任務是和止水一起出的吧?”
“對,但他并不知道我開了眼,隻是為了還我人情而已。”
“為了還人情就把這麼機密的事告訴你……救命之恩嗎?”
看着卡卡西那贊賞的目光,桢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頗為自得地皺了皺鼻子。不過,她馬上又想起了什麼,不禁“啧”了一聲。
“可要是不讓人知道,那就不能在人面前用這招數。就算用也不能留活口……”
她可沒見過誰用過萬花筒,隻是“據說”那玩意是十分厲害的殺招。但是再厲害,不能使用的話也不過是雞肋而已——單人任務倒是能用了,可惜到了他們這個級别的忍者,執行單人任務的機會可實在不多啊。當然了,有了這東西也算是秘密武器,關鍵時刻說不定就可以保命。之後呢?要是他在隊友們面前不小心用了萬花筒又被人看見,卡卡西還真能狠下心來殺人滅口?
他們應該感謝宇智波家族,哪怕隻為了這隻眼睛也應該如此。可是,如果卡卡西膽敢把這件事洩露出去,便會馬上被宇智波家族當成重點危險人物。如此,要是卡卡西想要無拘無束地使用這隻眼睛,恐怕真得等到天荒地老了。
要麼就是宇智波家族運氣背到全軍覆沒了,卡卡西那時才能真正自由。可問題是,到了那種地步,恐怕也是爆發了世界大戰了,别說宇智波,村裡誰也跑不了啊。
桢覺得無奈,又覺得好笑。她盡量在不震動胸腔的前提下笑着,又在心中自嘲——他們倆的負擔不少,現在越加越多,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頗有一種虱子多了不咬的感覺呢!
看着她的笑臉,卡卡西心裡不由得浮出一個想法——她的負擔夠多了,要不,他這隻眼睛很可能和凜的死有關的事,就先……别告訴她了吧?
他對凜有愧,那就讓他一個人承受,别再把她扯進來了。
既然現在事情已經交代得差不多了,桢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總算是有心情和卡卡西說一些其他不相幹的小事情了。她拖着長音揶揄道:
“你現在成了年,沒去招惹其他的小姑娘吧?我好久都不在村子裡,都不能看着你呢!”
卡卡西剛在心裡做了一項重要的決定,聽了桢的話想都沒想就果斷否認道:
“當然沒有!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就算自來也大人拉我……”
“自來也???”
居然還有意外收獲?自來也大人不是去追捕大蛇丸了嗎?他回來了?這麼說,大蛇丸也回來了?可要是如此的話,被抓獲的大蛇丸還有條件進行他那違禁的實驗嗎?
桢死死瞪着張口結舌的卡卡西,生怕他說出個“自來也把大蛇丸抓回來了”的消息。可結果卡卡西在說出了師公的名字之後便像被施了什麼靜音魔法,把嘴巴閉得好像個蚌殼。桢越等越心焦,可又不能直截了當地發問。她想了想,繞了個彎子問道:
“自來也大人回來了?他回來做什麼?”
卡卡西感覺自己腦袋上像是用細線繩綁了塊大石頭,那繩子随時可能因為他說錯話斷掉,石頭就會掉下來砸他個滿臉桃花開。桢倒是沒提大蛇丸,但是說到“自來也帶他(或者打算帶他)去做什麼”的話題,好像更難以啟齒了啊……
“額,他和三代述職,又拉我去吃飯,給我過生日來的。”
千萬别怪卡卡西在這個問題上嚴重地避重就輕并加以隐瞞。如果讓桢知道了自來也那天做的事說的話,難保她不會(再次)對他這位長輩充滿敵意。要知道,他們幾個小的可都在玖辛奈師母的諄諄教誨下過了好幾年呢。
“就這樣?那你幹嘛吞吞吐吐的?”桢斜睨着卡卡西,讓他越來越不自在,“他隻拉你去吃飯了?沒做别的?”
也不能怪她這種如臨大敵的表現。換了是師母,肯定也會對水門老師嚴防死守的。
這一次卡卡西回答得十分順暢。
“吃了飯,喝了點酒——我成年了的,然後我就回家了。”
其實卡卡西根本沒在酒館和自來也大人一起喝酒,不過他覺得這無關緊要。
這貌似是個還算合理的解釋。而且,鑒于卡卡西一向信用良好,桢倒也不擔心他真會出什麼原則性問題。
“哦……好吧,我還以為他會帶你出去鬼混呢!以前玖辛奈大人常說的……”
卡卡西:……求你别這麼敏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