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嚴懲”,他也的确沒要了天藏的命啊。
萬一團藏大人又想要了卡卡西的命呢?這件事已經算是第二次發生了,誰知道“根”裡又會有誰被莫名其妙地拉到“卡卡西後援團”裡去?
不會不會,團藏和三代做過保證,不會去動卡卡西的。再說,談個戀愛不代表她在卡卡西的慫恿下做了什麼危害“根”利益的事,團藏大人不會那樣沖動。
如此可見,她的性命應該能保全無虞。這一點大可放心。
那麼,他應該會逼着自己和卡卡西斷絕關系的吧?通過……什麼封印。
這件事還是比較有可能的。但是,現在兩方面的關系似乎還算不錯,她總會抱着僥幸心理覺得團藏大人不會這麼決絕。
或者可以換個方式思考一下。團藏大人當然不想自己的秘密通過她洩露出去,但是,他會不會想着通過她獲得三代那邊的什麼秘密呢?如果他想要這樣做的話,首先要保證的就是她和卡卡西之間的關系。她和卡卡西有關系,團藏大人才能得到三代那邊的信息。換句話說,就是以她的安全來交換卡卡西的安全——當然了,做這種事的人向來難得善終。
這樣的話,難道她隻剩下和卡卡西分開這一條路了?
哎,不對。她一開始加入“根”時,身份就是公開的。既然團藏大人這邊得到了某些消息,三代那邊很可能也知道了。那麼上面那些推論還有什麼用?白想了不是?
最理想的狀态當然就是兩位大佬不理會他們兩個人,反正牽涉不到各方秘密(她有封印,卡卡西信用好),放着兩個人做标杆還能向外人顯示兩方關系良好。
……好像也不行,畢竟“外面”還有宇智波們呢。這樣看來,宇智波們才是他們最大的障礙啊。
嗯……她可知道團藏大人最讨厭宇智波了。那麼她往好一點想,團藏大人一定是想讓宇智波不爽的,有沒有可能他會支持她和卡卡西,來讓宇智波們更不爽?
當然了,團藏大人不喜歡宇智波,應該也不喜歡三代,所以他應該更願意看到三代和宇智波對着幹,自己遠遠觀望,持保留态度就完事了嘛。
黑暗的環境很适合想事。桢安靜坐在硬木闆床上,睜着眼睛坐了大半天。在這大半天裡,她沒吃沒喝,沒上廁所,沒做任何其他動作。她覺得這樣能幫助她集中精力。等到她的思考終于告一段落之後,她的屁股徹底麻了,大半條腿也麻木得不像樣。桢慢吞吞地站起來,在小屋正中活動身體,順便閑極無聊地鍛煉感知力——
額,如果團藏大人真想懲罰她,幹嘛不幹脆把她封印掉?現在他隻是收了她的忍具包,又沒封印她,又沒派人押送她,毫不在意她跑掉,這是要幹嘛?
團藏大人吃準了她會服從領導的要求。那麼,前提就是——他吃準了她不會有太大的反抗,因為他不會往***她。
卡卡西和她一同長大,雖然兩人這幾個月才算有了些實質性的關系,但是,她總覺得他們倆誰也離不開誰,或者說,過去的十幾年,盡管他們鬧别扭或是互不搭理的時光居多,但是,經曆了之前的那些事,他們早就誰也離不開誰了。
想明白了整件事的桢沒有露出什麼釋然的笑容。如果說之前那些設想的基礎正确的話,問題就到了——團藏大人是怎麼發現這件事的。
她和卡卡西都足夠小心,從未在外面流露出什麼。就算是兩人在一起偶爾說一些私密的話,她也總會探知一下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而且,他們之間做一些比較親密的舉動一直都是在家裡,根本不會有外人看到。那麼……領導是怎麼得知的?
有人告密?
總和他們在一起的人隻有阿凱了,難道阿凱會去和團藏大人說這種事?想想都不可能。
領導自己從某人那得知的?
按理說這件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團藏大人從未和她探讨過這方面的事,而且她十分确定山中平城那個封印沒有這種實時傳信的功能。那總不可能是卡卡西自己犯蠢去說的吧?
到底怎麼回事呢?
黑暗的禁閉室裡盡管視力不會受阻,卻沒有任何可以拿來衡量時間的工具。桢隻能從一日三餐來判斷自己到底蹲了多久。她倒是十分适應在這逼仄小屋裡的生活——畢竟從前她曾經在視力完全喪失的情況下過了那麼多天。而且,在确定事情不會變得更糟時,心理壓力并沒有當初那麼大。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好吃好睡,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在小屋裡像當初在井一老師家那樣訓練感知力,生活貌似還挺充實。她也并不擔心這件事會被卡卡西得知。他們回村是在清晨,沒多少人看到。她又是剛交完任務就被關了起來,想來消息不會被洩露。而且,她外出執行任務最久的有三個多月,現在隻是被關幾天禁閉,根本不當回事。
吃了大概十幾頓飯後,不便就顯露出來了。
小屋的設備不足,她沒法洗澡換衣服。盡管現在天氣不熱,她不會怎麼出汗。可這些天下來,她依然覺得自己正在逐漸變成一缸發酵了的泡菜。而且,這缸泡菜馬上就要經曆嚴峻的考驗。
果然,估摸着是在被關禁閉的第四天,某件非常不受歡迎的事情便發生了——她來月事了。
成年之後的她在這件事上仍然與小時候沒區别。如果不及時吃下止痛藥,每一次她都會痛得全身無力任人宰割。所以她的忍具包裡總會常備止痛藥,目前為止倒是沒因為這種事耽誤工作。然而現在……盡管禁閉室那小小的衛生間裡的确給犯錯的女忍們備了衛生用品,然而止痛藥這種東西就肯定沒有了。
于是,被困在禁閉室中的第四天,她孤獨地躺在那硬木闆床上,蜷縮着身體,任憑那難以忍受的疼痛在自己的腹中肆虐着。她咬着嘴唇不發出一聲呻@吟,沒有人會因為這種事可憐她。最後,她帶着一身的冷汗沉沉睡去,并錯過了第十幾頓飯。